江岚漪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脑袋,但预想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
萧弛只是一手抓着他的腰,一手撑在门上,呼吸声很重,落在他的面前,落在他交叠的腕上。
热气触到微凉的皮肤,迅速凝结成水,把江岚漪染得湿漉漉的。
危险警报解除,江岚漪想把手放下,但萧弛似乎觉察到他的动作,以为他想推开自己,眨眼间就制住他下移的手腕。
将他整个人摁在了门上。
而另外那只手,还是放在他腰间。
偌大的房间里幽暗静默,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掩遮,本该能完整欣赏的海景落日,只有丝丝余晖从缝隙中探入。
所有家具都笼罩在暧昧的粉紫色中,包括床单褶皱的kingsize大床。
萧弛的房间风格很符合江岚漪对他的印象,冷淡的、保守的,缺少夺目跳脱的色彩。
但当简约的黑白灰伫立在晚霞的阴影中,即使是最无趣的圆柱体也会显得柔软。
就是床头柜的那个圆柱体。
是香薰蜡烛吧。
不然萧弛屋内怎么会有股香味,幽幽的,让人仿若置身山野外,林雾缥缈的冷意萦绕在鼻尖。
“……你怎么点了蜡烛不开灯?”江岚漪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干。
两人距离很近,他得抬眼才能看清萧弛的神情。
萧弛长眉紧锁,眼神略有涣散,黑沉沉地倒映着他的脸,让江岚漪有一瞬屏住了呼吸。
——他怎么这样看他。
萧弛嘴唇嗡动,但没声音。
江岚漪不自觉咽了口唾沫,然而嗓子还是干。他心里火气消下大半,“你说什么?”
萧弛把头靠近他,很亲昵的姿势,双唇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耳朵,“我说,不要这样看我。”
江岚漪心跳漏了半拍。
这明明是该他说的话才对。
“……你管得着么。”江岚漪撇过头,没看到自己耳尖倏地红了,就在萧弛眼皮子底下。
他的双手都被禁锢住,想反抗便只能用脚去踢萧弛的小腿,“行了,放开我。”
语气很冲,但是气场却很弱。
可他忘了自己的双腿是年年月月在水中训练击打的,稍微控制不好力道,就容易把别人撂倒。
好在萧弛是个底盘很稳的alpha,被江岚漪这一踢只是吃痛闷哼,能感觉到那块大概是青了,但他还是没松手。
甚至喃喃着,“我不会再放手了,不可能的事,你想都别想。”
江岚漪听不清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
萧弛从来没有这么语无伦次过。
他又将头偏回去,想再观察一下萧弛的状态,耳朵擦过一处柔软,过高的温度吓了他一跳。
“萧弛,你发烧了?加班过度生病了?”江岚漪问。
萧弛闭上眼不说话,身体靠过来,轻易把他笼住。
江岚漪费劲地抻着脖子,怕他把自己压死,“喂,萧弛……”
脖颈脆弱的肌肤上传来惊人的热度,江岚漪也顾不上什么安全的社交距离了,把脸往旁边伸,想贴他的脸。
“你好烫啊,你家药箱在哪?我打电话让张管家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