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的话明明就在耳边,萧弛却觉得像隔着层屏障,模模糊糊的,咕咚咕咚的。
他的易感期千拖万拖,还是到来了。
他最近信息素紊乱严重,抽屉里的抑制剂用了大半,已经到达了临界值。
而这几日的躁热难耐,也让他尽量远离江岚漪,避免伤害到他。
其实萧弛已经咨询过家庭医生调整了用药,安抚剂他都有在按时按量地服用,按道理易感期的潮热不该如此气势汹汹。
但在浔湾饭局那晚,乙方负责人叫了两个陪酒的omega擅自摘掉腺体上抑制贴,其中一个竟然正在发。情期。
乱窜的信息素攀附上萧弛的身体,对神经和激素分泌都造成了不可忽视的刺激。
他当即便取消了合作,可今天再次偶遇那个乙方负责人,对方竟然还妄想……
令人厌恶的脂粉气息浮现脑海,萧弛难抑地低喘,把脸深深埋进江岚漪的颈窝,漫长地呼吸。
这样,除去躁动的樟叶气息,他就什么都闻不到了。
可怜江岚漪被他这一嗅,汗毛都快立了起来。
萧弛现在很像在吸猫。
是烧糊涂做起梦来了?在他肩膀上吸来吸去的,可别把鼻涕蹭上来……
“喂,萧弛……”江岚漪义正言辞的声音骤然变调扭曲,尾音上扬,又迅速软绵绵地坍塌。
长期运动锻炼出的柔韧腰肢被一手掌握,修长有力的五根手指筋骨遒劲,隔着衣料缓慢摩挲,把他腰后一片肌肤都捻得滚烫。
很危险。
萧弛混沌的脑子闪过三个字,但他抓不住,也无法通过这三个字采取正确的行动。
alpha的唇舌和手掌一样散着易感期特有的浓郁灼热,几乎像狼犬一样吐出来散热。
他的唇边就是江岚漪的颈窝。
再过去一点,就是beta毫不设防的腺体。
江岚漪大大咧咧的,从不避讳这处隐私部位的裸露。
毕业典礼不久之前,他们经管和文学院还打了一场野球。
十几个人,alpha和beta都有,冲撞起来肾上腺素飙升,大汗淋漓。而抑制贴沾了水容易起边,在肢体碰撞间总不免有泄露。
经年累月的生理指导和社会规训下,年轻alpha们皱着眉就要避开对方,以免真的闹红眼打起来。
那时就不是打野球,而是打群架了。
只有江岚漪完全不受信息素纠缠的影响,带领着几个同样人高马大的beta,配合极佳,一路过关斩将,继而高高跃起,单手抓着篮球,砸得篮筐哐当作响。
“2分——!”
场外文学院的欢呼声几乎要把路人的天灵盖掀起来。
萧弛面对着热闹的人群,在球场阴影寥寥的另一侧,像是与这场比赛无关的过客。
但他记得那天太阳很大,江岚漪跳起来的时候,他抬起头,正好看见他矫健的身子完美嵌在晕开的圆日之间。
他的双目被刺得发胀发红,泪腺渗出一点眼泪,但他没有眨眼。
他不遗余力地扫视江岚漪健康泛红的皮肤,知道那脖颈处浸满汗水,棘突处孱弱的腺体透出淡淡的粉色,和江岚漪身上其他关节的颜色相同。
像草莓大福。
软白的糯米裹着奶油和草莓,是一款过于甜腻,萧弛从不曾尝试过的甜品。
而那天放学,萧弛让张管家买了一盒。
没放冰箱,大福有点蔫蔫的软,他的犬齿轻而易举把糯米外皮咬破,里面软嘟嘟的奶油滋出来,一股子甜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