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来自魂灵深处的饱足吞没了他,他的手臂收紧,几乎想把他的骨肉揉进怀里。
陆明堂喜欢他。。。
他亲口说的。。。喜欢——
等眼角的湿热滑过面颊,他在这个吻里尝到自己的眼泪,仍旧不知道为什么狂喜和恐惧如此相似,欢喜和悲伤因何同源,这滴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的眼泪到底意味着什么。
“唔。。。”陆明堂喘不上气,两眼微微翻白,无力地推着叶黎的胸,险些又失去意识。
叶黎手忙脚乱放开他,额头抵着他滚烫一片的锁骨,喘息急促。
陆明堂的手覆在他的后脑勺,艰难的平复呼吸,胸肺惊起一阵痒,剧烈地咳起来,浑身颤抖,牵动后腰和腿上的伤,痛的下意识掐紧叶黎的肩膀。
“陆哥,陆哥。。。”叶黎慌张地扯过旁边的水壶,给他倒了杯温水,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喂给他。
“好点没有?”
陆明堂咽下嘴里的水,咳嗽勉强平息下去,握了握他的手,神思混沌,迷迷糊糊道:
“叶黎。。。”
“嗯。”叶黎应了一声,怀里人露出安心的神色,闭上眼,又呢喃一声:
“叶黎。。。我。。。有点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一直在。”
叶黎握了握他的手,差点又垂下泪来,低头看去,发现他已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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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不安生,不只是叶黎的帐篷,其他人也不踏实。
洞外的暴雨在后半夜转为小雨,淅淅沥沥打着叶片,人在户外都醒得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出了帐篷,陪守夜的人看雨。
没一会儿又撞上从帐篷里出来的叶所长。
这次是盛汤——篝火堆上热着一锅肉汤,后半夜新熬上的,为了谁大家心照不宣。
守夜的是这次军方派出的负责人,火是他负责看管,包括上面的汤锅,里头放了些医生带来的驱寒药材,他娴熟地把碗递给叶黎,问:
“情况好点了吗?”
“嗯。”叶黎显得格外寡言,端了碗又进去。
那人无声叹气,瞪了眼自己队上那不省心的玩意儿,付乔西缩了缩脖子,没吱声。
等天亮的差不多,大家伙基本都出来了,向导问叶黎:
“等雨停了就下山吗?”
叶黎看了看洞外,点点头:“问问救援队上得来吗?”
“好。”
他们沉默地看着叶黎重新回到帐篷,才小声说话:
“叶所一夜没睡啊?”
分守上半夜和下半夜的人点头:“来回倒腾好多趟了。”
众人咋舌,张玲拽了拽刘达,轻声问:
“他们谈过的吧?”
“少扯那些有的没的。”刘达不自在道,对叶黎这个晚上,他也说不出更多指摘,很多人对爹妈都没法细心到这程度。
“那怎么解释啊?”张玲满脸不信。
别说她,那地上围坐了一圈的人也不信。
“解释什么。。。那小子心虚。”在一片灼热的注视中,刘达不适应地挪了挪屁股,看他干嘛。。。
“具体说说,叶所做什么心虚了?”戚无畏哥俩好地揽住刘达的肩膀。
放以前,刘达可想不到自己能和仰光老总勾肩搭背,因着那么点光环,他半推半就地开始说:
“那什么。。。那小子毕业前在明德实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