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到向来一板一眼的沈正天开玩笑,在场的不管是公侯小姐,还是丫鬟小厮,皆是忍俊不禁。
昭黎笑道:“爹爹你这事儿办得不厚道,我大哥是提醒你,怎的成了抢你的功劳呢?况您这么大岁数了,同我大哥计较什么?”
“对啊,爹,央央都这么说了,您就担下责吧!”
沈正天边捋胡子边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兄妹在给我下套呢,那我今天就当一回乐子,逗你们开心就是!”
其间一片笑意盎然。
夜里昭黎跟时怀瑾都还住在沈家,昭黎往他怀里靠了靠:“二哥,当上门女婿的感觉怎么样?”
时怀瑾紧了紧怀抱,轻声道:“这感觉不错,找个好日子,央央娶我一遍可好?”
这话让昭黎一下子红了脸,嗔怪道:“二哥!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同我哥哥是好友了,一个个都没个正形,不过呢——”昭黎话锋一转,伸出葱白的指头挑起他的下巴,故作深思地看了看他这张脸,“若时家二郎执意如此,那本小姐倒也不是不能满足一下你这个愿望。”
时怀瑾将她的手抚到自己脸上,在她虎口处轻吻一下,一双似喜非喜的桃花目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道:“那请沈小姐收下在下可好?”
红烛灯影中,昭黎见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似喜非喜,星目剑眉。高耸的眉骨又为他添了几分凌厉,鼻梁高,山根也高。
昭黎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头,一路顺着滑下,微凉干燥的指尖轻轻掠过他的眉骨,然后是眼睛、鼻子,指尖划过鼻尖的时候她感受到他一瞬间的僵硬。继而往下,划过了人中,最终停留在那两片薄唇上,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指腹在他的唇上一下下摩挲着……
终是昭黎没忍住失声喊了“二哥”,不过一句短促得不能再短促的话,却惹得他心头直痒痒,像小猫爪子挠过一般,可昭黎明明是鹿一般的女子。
正想着,忽听她又轻唤了声二哥。
“二哥在想什么?”
时怀瑾伸手将人一把捞进怀里,凑上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央央猜一下?”
“嘶——”这一下不偏不倚刚好压到了昭黎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时怀瑾不由得皱眉,又试探性地压了一下,见她疼得眼圈泛红,方才道:“转过身去我给你看看背上的伤如何了。”
昭黎忽然觉得羞怯,也不知从哪来的羞涩,一个劲儿地摇头,连声道:“不要,不要!”
只见时怀瑾略显强硬地将人身子扭了过来,让她背对着自己,见她挣扎,便用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腕,不算紧,但是昭黎挣不开。这般半推半就中,昭黎才稍稍安静了下。
时怀瑾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摁了摁她的后背,一处处试探地摁着,便做边道:“哪里疼了就说与我,稍后再把里衣脱了我帮你检查一下还严重吗,帮你涂药。”
昭黎负气不肯跟他说话,却被人一把压倒在榻上,床帏间一片旖旎——
女孩趴在榻上,双手被男人桎梏住,试图挣扎却无果,反而让男人压住她的力气又加了几分,只听他温声道:“央央乖,二哥给看看,若没事最好,若有事先上药的要紧,听话。”
昭黎自知挣扎无果,只得服软,连带着声音也一并软了下来:“二哥,我不闹你了,你松开我罢,手腕疼了……”
“果真?”
见他松口,昭黎如获大赦,一个劲儿地点头:“真的,不闹了,乖乖涂药。”
听她这样说,时怀瑾才松了制住她手腕的手,看见细白娇嫩的腕子上一道不甚明显的红痕,该说不愧是千金小姐,这般细皮嫩肉。忽地又想起她当日告御状弄了一身的伤,却硬是一声不吭,时怀瑾不由得又对她另眼相看几分,却也多了几分心疼。
帮着她褪下里衣,露出莹白如玉的背部肌肤,本来也应如玉般无瑕,而如今却布满了一片青紫,还有几处留着血痕,看着就骇人。
时怀瑾去拿了药,直接将其化在掌心,又朝上呼了几口气,让药液变得温热,免得冰到她,才轻手轻脚地往淤青处涂抹。
原本冰凉的药液被他的掌心温热后变得适宜,只是他的手虽轻,但一下下抚摸在昭黎背上还是让她觉得背上发痒。昭黎整个人又羞又痒,本来还能忍着,不消片刻便不由得轻哼一声,这声音同她平日里大不相同,是一种夹杂着类似于“娇气”的音色。
昭黎猛然听见这种声音从自己嘴里出来,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任凭时怀瑾涂完药了怎么哄,就是不肯把手拿下来。
见她不依,时怀瑾便道:“那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