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溪还是皱眉看她,手里把玩着玉笛。“为何突然想知道?”
“我俩交情这样深,”云笺挤挤眼,“这种事得知道知道。”
“你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该想起来什么?”
枕溪别过头去,没说话,半晌从怀里掏出一个简陋的木盒子来。
“给你,”他说,“这次份的簪子。笺儿,我安全回来了。”
云笺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那支绢花簪。栩栩如生的绢花盘成一朵一朵的小白梨花,绕在黑木簪子上,显得格外清新。
云笺立刻把头上的金钗取下来,将这木簪戴上去,左右摇头让枕溪瞧,“好看吗?”
“好看。”
云笺喜笑颜开,“这是个好传统,我们要继续保持。”
枕溪点点头。
“那我刚才的问题呢?你打算回答吗?”
枕溪抬头看他,初夏午后的阳光从摇晃的树叶间落在他脸上,云笺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你呢?”他反问,“你有心上人吗?”
“我?”云笺指指自己,我来了还没有一个月,上哪儿有心上人去。“我自然是没有的。”
枕溪笑了,“是了,你现在没有的。”又说,“但我有。”
早知道不问了,问了云笺失落了一整个下午连一个晚上,次日去应卯都有些恹恹的。
李琰问她怎么回事,她胡乱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李琰又说,“那没事的话,朱大人在他房里等你,说是有个案子。”
“有案子?”
“对,”李琰说,“听着挺大的,你快去吧。”
云笺放下刚领的卷宗就往朱仙桥那儿赶,在门口听见朱仙桥正与人争辩,便识趣地在门口站着,敲了敲门。
屋里的争辩声停止了,有一人甩袖朝云笺走来了。此人是萧铮的同事,另一位大理寺卿。
他在门口停下来,云笺忙朝他作揖。“见过方大人。”
方大人没有回礼,也没有扶她,只居高临下地说,“你便是沈家的小儿子,破了佛像走私案的沈月箬?”
“下官正是。”
“其貌不扬,獐头鼠目。”方大人在气头上,讲话毫不客气,“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云笺穿越过来以后,就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评价,一时气血上涌。但她还是把持住了自己,“方大人教训得是,下官一定多加打扮,改善体貌。”
哼,可以回你说我长得不好的,拒绝回你说我破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方之栋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云笺在他背后冲他吐吐舌头,敲门进了仙桥的办公室。
“朱大人,你找我?”
“正是呢,”仙桥的口吻公事公办,“你先就座,我把卷宗给你。”
“是什么案子?”云笺问。
“药娘自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