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有龙阳之癖的人正站在梨树下,手里把玩着一把玉笛。
“会吹吗?”云笺问,“何不吹我听听?”
“都吹好几声儿了,”枕溪说,“某人不醒。”
云笺听了枕溪的传闻后,居然对他更有亲近之意了,上手便摇晃了一下他的袖子,“吹我听听。”
枕溪对她轻轻一笑,将玉笛置于唇边,清冽的笛声在院子里回荡。
这应是一首什么曲子,虽然云笺听不出来,但不妨碍她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毕,“枕溪哥哥竟还有如此才艺,是笺儿眼拙没看出来了。”
“雕虫小技而已。”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一日不见,就觉得有些恍如隔世了。毕竟前几天还整日待在一起。
“你来寻我有什么事?”云笺问。
“没事便不能来寻你了?”枕溪说,“才一日不见,我俩就如此生疏啦。”
云笺翻了个白眼,“我俩在车舆里日日看对方的脸,你看不腻啊。”
“看不腻。”
云笺一下子给噎住了。古代的龙阳和现代的一样,都会哄姐妹开心。
云笺带他绕过梨树,在石几旁坐下。“昨日和仙桥哥哥、萧铮哥哥们饮茶,听说了仙桥和阮小娘子的事儿。”
“他同你说啦?”枕溪说,“你不记得么?”
“不记得,但是他说了以后,我也想被勾起伤心事似的,哭个不停。”
枕溪叹口气,“你可钟意阮小娘子了,特别喜欢他们这一对。说起来他们的姻缘还是你撮合的,他同你说了吗?”
云笺点点头,“说了。我模模糊糊似乎都能记起那阮小娘子的身影。”
“阮小娘子仙逝时,你哭得可伤心了。”枕溪说,“为她和他俩的爱情写了篇悼文。这篇悼文流传出去了,在临安感动不少人。”
“和着他们成为一段佳话,我还有所助力呢。”
“你对朱仙桥现在娶不了娘子也有助力。”
云笺笑了一会儿,又说,“不对啊,深情的男子应当有更多女子喜欢才是。”
云笺在现代听过一个不太靠谱的“婚戒效应”,就是指戴上婚戒的男人可能会更受欢迎。因为女性看到那些成功过关的男子,会觉得他们已经通过了别的女性的考核,是更靠谱的男子,会有更多好感。
“他自己拒绝了很多,”枕溪说,“他自己还放不下呢。”
“是个深情的人了。”
云笺说完这话,拿眼睛在枕溪身上瞎瞟。
“干什么?”
“没、没什么。”云笺清了清嗓子,“那萧铮呢?萧铮为何尚未婚配?”
“他呀,”枕溪面露鄙意,“他流连在百花丛中,家中哪里需要一个娘子管着。玩得花得很呢。”
云笺啧啧两声。萧铮那长相,估计也深得花柳巷的女子喜欢。
云笺消化完这个消息,又开始拿眼睛在枕溪身上乱瞟。
枕溪微微皱眉,“到底什么事,快说。”
枕溪皱起眉还是相当有威严的,云笺咽了口唾沫,“你尚未婚配,但可有心仪的人?上次问你,你没回答我。”
她特地说的“心仪的人”而非“心仪的女子”,很是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