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想起白己昏迷前所经历的事情,绥喉捂住脑袋发出尖叫。
此刻正是傍晚,路旁的树林中被惊起了几只飞鸟。
发泄一通之后,绥喉慢慢恢复了理智。
“那个该死恶鬼混蛋,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找大师把你给除掉,居然敢编造那恶劣的故事,可恶可恶可恶!!!”
“居然说我会杀人,真是个满嘴谎言的混蛋,我明天、啊不,我现在!我现在就去寺庙里偷佛像,一定要把你这个祸端给超度了,给我等着!!”
绥喉恶狠狠地说着,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除灵,他掀开被子站起身,抬腿就要朝外面走。
“无论石像多重,我都会偷回来,你给我等!”
私下一个人回到白己的房间里便本性暴露,他边走边骂,显然是对条野采菊恨极了。
“哦……还真是了不起的决心呢。”
然后,某个熟悉的声音慢悠悠的在身后响起。
绥喉瞬间僵硬在原地。
身体如同年久失修的石磨艰难沉重地一点点转动方向,那张可恨至极的脸映入眼帘,绥喉的心脏都停摆了。
“啊啊啊啊——”
尖叫声持续了两秒,戛然而止。
破败腐旧的房间内,一柄雪白锋利的长刀倒映着屋内的所有晦涩暗沉。正寒光凛凛地横在绥喉的脖子上。
顺着那轻薄的刀刃上移,绥喉对上了条野采菊笑眯眯的脸。
“再发出这种讨厌的声音,我就真的砍掉你的头哦!”
轻快的声音像是在和朋友打趣。
落在绥喉的耳朵里,给他吓得两腿直打颤。
“对不起、大人……我刚刚说的话、都是都是假的,我、我我不会去偷佛像的,我是在开玩笑……”
从出生到现在,这还是绥喉第一次被人用刀架着脖子,那冰冷的金属感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这是一把真的刀。
眼前的这个鬼魂,真的掌握着可以杀死他的能力。
绥喉从没有任何一刻是像现在这样恐慌的。
急促跳动的心脏,像是想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他感觉白己的身体上好像有数万只蚂蚁在爬,那种刺痒娜娜的感觉让他想要尖叫。
他恨不得现在就昏过去,但又担心白己昏过去了就再也醒不来,勉强撑着精神,面色衰白地站在条野采菊面前。
“我刚刚冒犯了您,我向您道歉,您想要什贡品,我都会给您弄来,大米?猪肉?红糕?您说您说求求您……”
绥喉绞尽脑汁想着可以安抚鬼魂的办法,白己都吃不上饱饭,为了摆脱条野采菊却可以许诺为他献上猪肉与米饭。
看来恐惧真的是一种很好的教育手法。
条野采菊露出了恶魔的笑容。
“哦,我想要什,你都会给我弄来吗?”
他巧妙地偷换了概念。
绥喉却没有发现。
听到条野采菊的话,他只当是看到了希望,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是!!您有什事儿都可以交给我做,我会满足您的任何愿望的,所以、”
青涩的喉咙上下滚动,少年哀哭出声。
“请你别杀我,请你千万不要杀我,我刚刚说的话都不是真的,请您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