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7日。”
我愣住,直到张妈消失,我还站在原地。
10月17日。
我的生日,我的十八岁生日。
原来已经过去半年了啊…
我蹲下身,跪在地上,收拾搅成一团的饭菜。
抹布包起残渣。
指尖轻颤,残渣又掉了回去。
我沉默著。
捲起被菜汁弄脏的袖口,露出下面纤细病白的手。
我的手指並不健康。
除了白,它纤细的有些过分。
好像只有骨头。
淡色的疤痕贯穿手背,我的手筋断掉了。
不是任何人的错。
参加国家级人才筛选考试那天,许澄被人绑架。
裴璟对著我大哭。
他不想许澄受伤,而他又是唯一对我好的家人。
我救了许澄。
被绑匪一点点,挑断了手筋。
自此我的手无法再操作任何精密的仪器。
但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我是自愿的。
就像继母和父亲说得那样,我是自愿救许澄的。
我没有立场责怪任何人。
手总会抖。
即便后续及时做了缝合手术,我的手依旧难以握住任何东西。
我收拾好地上的菜汁。
看著堆满脏污的垃圾桶,感觉自己也像那些垃圾。
心臟变得很闷。
我打开抽屉,拿出美工刀,用掌心握紧。
殷红的血色淹没刀刃。
我不觉得疼。
蹲下身,蜷缩著,將拳头贴紧胸腔。
血液顺著肌肤蜿蜒。
只有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活著的。
伤口外翻发白。
我喘著气,从自虐的病態快感中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