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阵晕眩。
贫血,虚弱,使这具身体常年处於糟糕状態。
皮肉苍白到渗不出血。
我摇晃著起身,打开抽屉,翻出瓶子。
“滴答、”
白色的药片,被染上漂亮的红。
我將药包在掌心。
没喝水,生嚼著,感受著苦涩吞咽入腹。
能让灵魂飘起来的药片。
属於管制药品,被医生叮嘱一次最多只能吃三片。
可我吃了三十片,三百片,却依旧觉得不够。
灵魂破出个洞。
无底的,填不满的黑洞。
我越发痛苦。
蜷缩著,將脸埋进膝盖。
没有意义。
我的人生,似乎从诞生起就是一场笑话。
丑陋的疤痕。
遮掩的刘海,同学的嘲笑,伴隨了我整个童年。
裴璟是唯一对我友善的人。
雏鸟心態使我依赖他,被救过的经歷使我信任他。
直到公告栏上面的告白信出现。
——有人用我的名义,为裴璟写下一封肉麻腻歪的情书。
我说那封信不是我的。
许澄却站了出来,拿出我熬夜写情书的照片。
故事的结尾。
父亲带我去医院,我从医生手中拿到“儿童间接性失忆”的诊断书。
成了板上钉钉的恋兄癖同性恋。
初中的孩子不似小学那么刻薄,之前身为边缘人物的我在入学那天交到了三个好朋友。
我的確曾天真地认为新生活要开始了。
但在我拿著“间接失忆”诊断书回到学校那天,也是那三个人將我关进仓库。
2
他们一脸嫌恶。
骂我是噁心的同性恋,泼我一身水,將仓库的大门锁死。
炙热的天气,落灰的货架,紧闭的大门。
我在仓库里待了三天三夜。
口乾,虚弱,发烧。
我以为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