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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飞往天国（第2页）

突然，赛琳娜停下脚步。她转过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冰面。“你们不该来。”她说，“我已经看见结局了。要么我们一起留下，要么……她必须带走一个。”

然后画面戛然而止。

西伦踉跄后退，冷汗浸透黑袍。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他们是去封印门的。”他喘息着说，“三个孩子，自发组织了一场驱魔仪式。但他们失败了。或者说……部分成功了。”

“巴纳比用神念抵抗了同化，成了半存者；艾瑟尔则被反向寄生，成了‘信使’；而赛琳娜……”西伦莎接过话，“她彻底融入了门，成了看守者，或是诱饵。”

“不。”西伦摇头，“她是牺牲品。她用自己的存在替换了门的锚点，暂时阻止了开启。但代价是，每当有人接近真相，门就会尝试夺回平衡??通过制造新的‘容器’。”

他看向昏迷中的巴纳比，眼中充满痛惜。“所以他才会被侵蚀。因为他记得太多。而艾瑟尔……她承载了赛琳娜最后的意志，想要完成未竟之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西伦莎冷冷问，“让她继续？让整个城市变成下一个霜喉谷？”

“我不会让任何人牺牲。”西伦咬牙道，“包括他们。”

他取下牧杖，再次举起，神力涌动。

“你疯了吗？他已经承受不住第三次神恩代偿！”西伦莎惊呼。

“我不是要治疗他。”西伦目光如铁，“我要进入他的梦境。”

“你在找死！”西伦莎一把拽住他，“梦境是门最容易入侵的地方！一旦你的意识被拖入深层冰渊，现实中的身体也会随之冻结！没人能救你！”

“那就请你守住这里。”西伦将一枚圣徽塞进她手中，“若我七十二小时内未醒，点燃它，召唤大主教议会。在此之前，保护好这两个孩子。尤其是艾瑟尔??她可能是唯一能真正关闭门的人。”

说完，他盘膝坐下，将手掌覆在巴纳比额头上，闭目低语：

“愿光明引我穿行幽暗，愿真理破除虚妄之网。我以主教之名，踏入沉眠之境。”

金色光晕自他身上扩散，随即骤然收缩，尽数没入两人相连的额头。

客厅重归寂静，唯有冰层在缓慢蔓延。

西伦莎望着窗外翻腾的暴风雪，低声咒骂：“一群疯子……偏偏还得靠疯子救命。”

她取出匕首，在自己左臂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滴落在木盒中的缚魂榛上。黑枝贪婪吸收血液，竟缓缓蠕动起来，如同苏醒的毒蛇。

“既然你要玩大的……”她冷笑，“那我也得准备点硬货。”

与此同时，在意识的深渊之中，西伦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脚下是无尽冰阶，向下延伸至不可测的黑暗。头顶无天，四周无声，唯有脚下每一步都会激起一圈涟漪般的记忆光影。

他看到巴纳比小时候在孤儿院读书的模样，看到他第一次走进教堂时眼中的憧憬，看到他偷偷写下“我想成为能保护别人的人”的日记片段……这些温暖的画面却被一层层冰壳包裹，不断龟裂、剥落，露出其下狰狞的真相。

终于，他抵达底层。

一座巨大的圆形殿堂展现在眼前，穹顶高悬七颗冰星，地面刻满逆转的十字架符号。中央矗立着一扇门??通体漆黑，材质不明，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正无声呐喊。

门前站着一人。

银发披肩，面容清秀，正是赛琳娜。

但她的眼睛是空的，里面流淌着液态的寒光。

“你来了。”她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知道你会来。”

“赛琳娜……你还记得自己吗？”西伦小心翼翼靠近。

“我记得一切。”她微笑，“所以我不能再回去。”

“你们做了什么？”西伦问，“为什么要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