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反手拉上关若飞的手腕。
床上的温其玉心态倒是挺稳,表面看起来不恼不燥,一副与己无关、置身事外的样子。
哼,心在滴血吧?还装!
他越是这样装作无所谓,叶之萤反倒被逼出了逆反心!
她决定不催关若飞走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人是不是真如他装的那样铁石心肠!
“夜莺,你先坐在这儿。”关若飞毫不避讳地揽着她的后背,引她往软榻的方向去。
温其玉见状,只是皱了下眉,那种皱眉不是心里难过,倒像是被二人的亲昵恶心到了。叶之萤怒意瞬起,将身体紧紧靠在了关若飞怀里。
“干嘛呀?”她装作顺从地坐上软榻,对关若飞撒起娇来。
温其玉此时再也看不下去二人的举动了,咬牙切齿地收回了目光,眼不见为净!
“兄长,夜莺右肩的伤又加重了,能否麻烦阿力再帮她检查检查?”
关若飞话音刚落,叶之萤就蹙起眉头,配合地演起了疼。
明知她是在演戏,可温其玉一听到她的伤加重了,还是没忍住想为她检查,谁知一扭头,身体突然就失了控。
眼看床上的人就要翻下床去,叶之萤腾地从榻上弹起,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及时用身体顶住了他。
温其玉的头却正好砸在她伤了的右肩,这下是真痛了!
关若飞也迅速跟上,重新扶温其玉坐稳。
疼痛正极速向叶之萤整只手臂蔓延,而后又蔓延到锁骨。她退回软榻旁,紧咬着槽牙默默抵抗着如巨浪般来势汹汹的痛感,尽量不让自己面露痛苦,也尽量忍着不发出声音,生怕表情和声音会让温其玉更加自责和难过。
岂料,床上的人对她的伤不仅没有一丝关心,还开口讥讽她:“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好刻薄的话!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做人果然不能太善良!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她捂着肩走到他面前,眼底冰冷如霜。
温其玉靠坐在床上,表情比她还要冷,见她过来,也只是用眼角轻瞥了她一眼,透出明显的不耐烦。这样的神态在任何人看来都不会怀疑——他是真的讨厌她。
叶之萤被这眼神激怒了:“你伤到我了,不说句对不起,不关心我有没有事,还对我口出狂言,温公子,这就是你的修养?”
“我求你扶我了吗?”他的语气尽是不屑。
“你……”她快被他的蛮不讲理气疯了,“是是是,我活该,你既然不想让我扶,那就再摔一次啊,这次我肯定成全你,任你摔得头破血流都不会再碰你!”
站在一旁的关若飞见势不妙,赶紧灭火:“都别……别吵了,少说两句。兄长,刚才事发紧急,千钧一发之际,夜莺满脑子只想着你的安危,来不及考虑自己的伤势,你就别怪她了!”
本来关若飞不吭声还好,他这一说叶之萤更火大了。
“什么叫让他别怪我?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吗?”她胸中的怒火就差从嘴里喷出来了。
“不是不是!”关若飞自知说错了话,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兄长也是看你受伤了,一时心急才……说了些言不由衷的气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他想做和事佬,谁知,温其玉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立刻就拆了他的台:“我说的是事实,明明没能力承担后果,还硬要逞能,不是自不量力,那是什么?”
“温少爷说的是!”叶之萤恼羞成怒,又突然笑了起来,“只是不知道是谁不自量力,坐都坐不稳,扭个头都能摔倒,就这也想保护别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无情的讥笑刺痛了温其玉的耳膜,一股怒意瞬间浮上了他冰冷的眼底。
“夜莺!过火了!”关若飞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又急忙跟床上的人解释,“兄长,夜莺只是在气头上,才口无遮拦,你知道她定不是这样想的……”
“我就是这样想的!”她甩开关若飞的手,警告他道,“关若飞,我自己有嘴,你不用每句话都替我翻译!”
“那……那你们别吵了行不行?”他一脸崩溃地哀求二人。
“当然可以!不见面自然就不会吵!”她狠狠地剜了床上的人一眼,就要拉着关若飞往门外走。
“可是你的伤还没检查呢!”关若飞反拉住她,又把她拽了回来。
“黎城就他一个大夫?非得找他治吗?”她看关若飞还不愿走,便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刚行没两步,身后就传来温其玉的声音:“阿力,拦住她!”
门外的阿力听到指令,先她一步关了门,并把门在外头拴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又把窗户也在外拴住了。
“温其玉,你什么意思?”她气急败坏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