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温寂感觉过于挫败,好像很多自己认知里让她痛苦的事都变得很渺小,而新的痛苦又像大山一样压下来。
她想她还不如去云城找顾谨呢,至少找点存在感。
可温寂向来识时务,郗崇现在宠着她她当然知道。但他们又没什么真的关系,没眼色的次数多了,好感终有耗尽的一天,她自然要权衡得失。
思来想去,还是学两句番语,打发点时间。
……
次日,便是冬狩开始了。
温寂带着司商和沐兰去了事先搭好的帷帐。
细密的纱帘垂下,将帐内与外界隔开,既能看清围场情形,又免了被旁人窥探。
围场内旌旗招展,号角声此起彼伏,马的嘶鸣声与兵器碰撞声充斥在四周。来了不少将军的家眷,一路上都有好奇的视线落到温寂的面纱上,又装作不经意的移开。
她倒是面不改色,托了赵将军的福,军中并未传出什么不堪的流言,但人的好奇之心止不住,无非是觉得她是郗崇养的小雀鸟。
但温寂带了面纱,这里又没人认识她,真有什么风言风语,败坏的也是郗崇的名声。
况且和靖国公扯到一起她也不亏。
……
进了帐子,许竹早已候着了,见三人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温寂带着司商在铺了皮子的座位上落了座,许竹和跟他们地介绍了一下其他帷帐中的女眷。
温寂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等介绍到其中一个华丽装饰的帐子时,许竹停顿了一下,“那是宁海石将军的妻女。”她悄悄抬眼看了看温寂的神色。
温寂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示意她继续。
等许竹介绍完了,温寂为她斟了杯热茶,“有劳许夫人。”
她们交谈的时候,司商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一句话没说。温寂便取出那副跳棋,与少年一同研究起来。
……
等坐了片刻,忽然起了寒风,卷着凉意直往帷帐里钻。温寂感觉身上有些冷,就唤了沐兰一同回去添件衣服。
换了件更厚的裙子,她出了帐子,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手帕落下了。于是沐兰便回去折回去取手帕,温寂便独自在道旁等候。
她站在一株枯树下,还带着面纱,穿了一身的素白更显的单薄,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仿佛稍大些的风就能将她吹走。
“喂,你就是将军带来的那个女人?”
一道张扬的男声自身后响起,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