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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开盒达人何西（第2页）

就在此时，那株嫩芽忽然剧烈摇晃，叶片上的蓝光暴涨，随即化作一道细小的光束射向天空。光束穿透云层，在高空炸开，形成一朵璀璨的星花，宛如信号。

“它在呼唤什么？”雷恩眯眼。

“不是呼唤。”艾琳仰头，眼中映着星光，“是在回应。刚才那一问，激活了母语残片的共鸣机制。这株芽，是‘新叙事种子’，它需要三个纯粹的提问，才能彻底觉醒。”

“三个？”凯尔皱眉，“我们已经提过两个了。”

“不。”布鲁斯纠正，“真正由‘继承者’提出的有效问题，只有两个。第一个是在诘问之塔：‘力量为何必须服从规则？’第二个就是刚才那个。第三个……必须更加根本。”

沉默降临。

良久，雷恩开口：“如果第三个问题太危险，不如让我来。反正我既无血脉，也无印记，代价或许会轻些。”

“没用的。”凯尔摇头，“只有维兰血统者的问题才能激活母语容器。其他人即使说出同样的话，也只是噪音。”

艾琳看着布鲁斯，眼神复杂：“你还记得父亲笔记里的警告吗？每一次深入追问，都会加速系统的反扑。王都那边已经苏醒一位守望者，接下来可能是第二位、第三位……甚至黑袍统领亲自出手。你若再提问，恐怕不只是失去感官那么简单。”

布鲁斯望着那株仍在发光的嫩芽，轻声道：“可如果我们不做，谁来做？清道夫们早已沦为傀儡，学者们不敢怀疑，民众甚至不知道自己活在谎言中。我们是唯一还能问‘为什么’的人。”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缕微光，那是《词条真解》残留在体内的能量。书虽已合上，但它已与他的意识融合，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存在。

“我的第三个问题，”他缓缓说道，“不是为了答案，而是为了让所有人听见??听见那本该属于他们的声音。”

他闭上眼，心中默念：

>“如果母语再次开口，它该如何确保这次不会被误解？”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个世界陷入死寂。

风停了，灰烬悬于半空，连远处王都的红光也瞬间熄灭。时间仿佛被抽离，空间变得脆弱如玻璃。布鲁斯的身体猛然一震，七窍渗血，额间印记炸裂般灼烧，皮肤下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古老的符文在血管中游走。

“布鲁斯！”艾琳扑上前扶住他。

但他没有倒下。相反，他缓缓睁眼，双瞳已不再是人类应有的颜色??左眼赤红如熔岩，右眼幽蓝似深海。他的声音变得多重叠合，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低语：

>“问题已接收。启动‘母语重构协议’。”

>“代价：提问者将暂时脱离现实坐标，进入‘叙事间隙’，承受三千次平行世界的死亡回放。”

>“警告：若心智未能承受，灵魂将永久散逸于混沌。”

“不??！”凯尔怒吼，“关闭协议！立刻停止！”

可无人能干预。一道无形之力将三人推开，唯有布鲁斯被包裹进一团旋转的光茧之中，升至半空。光茧内，景象疯狂闪现：

-他在火焰中被烧死，因说出“自由”二字；

-他在冰牢里冻僵，因拒绝宣誓效忠；

-他在万人审判台上被撕碎，因坚持传播真知；

-他在沙漠中渴死，怀中紧抱着一本无字之书；

-他在海底窒息，耳边回荡着母亲最后的歌声；

-他在星空下化为尘埃，只因抬头看了不该看的星辰……

每一世，他都在提问。每一世，都被终结。三千种死法，三千次绝望，三千轮回的孤独。

而在更高维度的虚空中，那只无形之眼终于完全睁开。

它并非敌意，亦非仁慈，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光茧骤然破裂。

布鲁斯坠落地面，浑身焦黑，衣物尽毁，皮肤布满裂痕，却仍有一丝气息。他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但眼神已截然不同??不再有犹豫，不再有恐惧，只剩下一种近乎神性的平静。

艾琳跪在他身边，泪水滴落在他脸上：“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布鲁斯艰难地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嘴角微扬：“我看见了……所有可能的结局。有的世界，我们赢了；有的世界，我们输了；还有的世界，根本没有我们存在。但只要有一个世界里，有人还在问‘为什么’，母语就不会真正死去。”

他指向那株嫩芽。此刻，它已长至半人高，枝干呈银白色，叶片如镜面般反射出万千光影。每一片叶子上，都浮现出一句话，正是他曾经历过的三千次死亡中最核心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