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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零章 决断（第1页）

震旦理事和兹兹米托单独谈了一个多小时。

当两人再次出现在其他北约理事面前时，亥卡城中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垃圾时间。大多数混沌战帮都被蛇神军团击溃，少数则趁乱逃出城市，横穿过城市外围的大型绿洲然后一头扎进茫茫沙海……至于斯卡文，这些鼠辈刚开打就丢下它们的混沌盟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奴隶鼠和被抛弃的附庸氏族。

傍晚时分，战斗终于结算了，亥卡城中所有有组织的抵抗均被肃清。一名资深追踪者（注1）向蛇神化身汇报了它们对亥卡地下城的搜索结果，除了和亥卡的下水道网络直接相连的部分浅层隧道外，整个地下城都被海水所淹没。从种种痕迹来看，应该是鼠人在撤离时自行破坏的结果，以防蜥蜴人循着痕迹一路追过去。

另一个值得一提的消息来自于一名红冠灵蜥首领。当战斗临近尾声时，一群红冠吧友在一处被混沌信徒占据，墙面、天花板和地板上用鲜血绘满了混沌八角和亵渎符文的建筑物中，发现了一群原本是要作为祭品的俘虏。这些俘虏基本都是亥卡当地的头面人物，就连大维齐尔萨利赫也在其中。

在逐一检查过，确认这些俘虏尚未来得及被黑暗力量污染后，吧友们就把这群阿拉比权贵丢在一旁不管了。结果反而是萨利赫主动提出希望能与蜥蜴人的指挥官进行一次会面，一方面是表达谢意，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试探一下蜥蜴人的意图。

——和旧世界人相比，阿拉比人对于蜥蜴人的了解要更多一些，虽然这种了解来自于南地的蜥蜴人分支。帝国历1150年，阿拉比商人伊本·杰拉巴为了开拓新的贸易路线冒险深入南地雨林，并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南地的蜥蜴人。期间伊本造访了南地硕果仅存的神殿城市泽特兰，并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了一本游记。

虽然萨利赫此前从未见过活着的蜥蜴人，但至少他知道蜥蜴人是一个单独的种族，不是野兽人更不是野兽。这些冷血种古怪、神秘，但并非无法交流。那位深深地信任着自己，哪怕自己从恶地大败而归也不曾怪罪的苏丹已经死了，但苏丹的家族还在，苏丹的国度和人民也还在。萨利赫认为既然自己侥幸从这场浩劫中活了下来，那么他的职责就尚未结束。

操着一口蹩脚至极、发音错漏百出的圣语，萨利赫试着和一个头戴羽冠，看上去应该是蜥蜴人中的贵族的红冠灵蜥沟通。大维齐尔不太确定对方是否听懂了他的话，不熟悉蜥蜴人的异族很难分辨它们的表情。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去而复返的灵蜥首领把萨利赫带到了一处空地。不等萨利赫发问，眼前白光一闪，大维齐尔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广阔的大厅中……

等等，面前的这群旧世界人是怎么回事？里头怎么还混着个震旦人？

北约理事们和大维齐尔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你想要见我，”一个腔调古怪的声音，操着一口还算熟练的瑞克斯佩尔语说道，“现在你见到了。”

“你好，”萨利赫赶紧弯下腰，向着兹兹米托抚胸致意，“尊敬的……额……”

直到这时，大维齐尔方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对方。

“你可以叫它兹兹米托先知，”震旦理事给这个老头解了围，“我知道‘先知’对于阿拉比人来说是个非常特殊的头衔，但兹兹米托确实是蛇神索提戈的先知。”

“异教徒的先知，感谢您和您的军队拯救了亥卡，”萨利赫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在称呼的问题上过分计较，“诸位既是客人，也是拯救者。还请允许我……”

“我们不会在这里久留，”兹兹米托先是看了震旦理事一眼，然后才说道，“等到邪月凌空之夜过去后，我们就会离开。不用担心我们会趁机占据这里。”

大维齐尔没有说话，只是朝北约理事们瞥了一眼。

“如果不是因为混沌试图借助邪月的力量，在亥卡打开一道永久性裂隙，北约才不关心阿拉比人，”震旦理事说道，“大远征早就是历史了。除非再出现一个贾法尔，否则有的是更加要紧的事情需要北约处理。”

“虽然遭逢厄运，但财宝不会凭空消失，”萨利赫道，“只要诸位如同你们声称的那样，不图谋阿拉比人的土地，亥卡会向各位奉上一笔黄金、珠宝和香料作为临别的礼物。”

提利尔理事、基斯里夫理事以及矮人理事同时眼睛一亮。然而不等他们开口，巴托尼亚理事、一位圣杯骑士先一步说道：“通过售卖以及压榨奴隶得到的财富是肮脏的！真正的骑士只要有荣誉就够了，我们不需要你们的脏钱！”

三位理事一起用极度怨念的眼神看着这个巴托尼亚人。

萨利赫笑了：“巴托尼亚人，你的朋友们似乎对此持有不同意见。”

“这里只有蜥蜴人的军队，北约的地面部队压根赶不过来，”震旦理事瞪了那仨见钱眼开的家伙一眼，“只有神州舰队能在邪月凌空以前赶到。”

“只是一份礼物而已，”萨利赫立刻道，“不需要军队也能领取。”

“你们就在我的天空要塞上，却把我给忘了？”兹兹米托晃了晃脑袋：“虽然基于某些客观困难，蛇神教派不便加入北约，不过在对抗毁灭大能时，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说到这里，蛇神化身看向大维齐尔：“九天之后，莫尔斯里布就会出现在阿拉比海岸上空，届时必定群魔乱舞，妖孽横行。你有办法在那之前重整你们的军队么？”

大维齐尔闻言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随即垮了下来。

“我能保证我的军队事后不会赖着不走，”兹兹米托继续说道，“你们呢？”

“就像王说的那样，”帝国理事看了震旦理事一眼，“大远征早就是历史了。除非阿拉比人又一次试图侵略不属于他们的土地，否则帝国不会主动与阿拉比人为敌。”

“骑士的枪与剑只为侠义而战，”巴托尼亚理事表态道，“不洁者皆是巴托尼亚之敌。”

其他理事们也都纷纷表态，不会整些有的没的。“所有理事都在这里，也就是说我们有权以北约的名义做出承诺，不会借机侵占别人的国土。”震旦理事做出了总结。

环视了一圈四周表情各异的众人，震旦理事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为了对抗世间所有生灵共同的敌人，我们走到一起成立了北约。我们进行了许多合作，我们共享情报和科技。我们通过战争以外的方式处理彼此的矛盾——但这还远远不够。虽说事发突然，不过这确实是个进行北约第一次联合行动的大好时机，亦是与过往的宿怨和解的绝佳机会。”梅呢林梅想呢空你林在在没呢。。。。。。

“我会用我的要塞，把你们的军队运送过来，”兹兹米托适时地开口道，“如果只是短期行动的话，倒是不需要另外组织后勤补给线。”

“既然运输的难题解决了，那么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回避这场战斗呢？”震旦理事冲着兹兹米托点点头：“天廷暂时抽调不出地面部队，不过我们会派遣神州舰队进行支援。”

“北约将会逆转末日、拯救这个世界——就让我们从阿拉比开始吧！”

……

注1：变色龙的队长。欧西约坦就是最厉害的追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