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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抉择艰难（第1页）

王翦一拍脑门儿：“你不说我还真差点把这小子忘了，他在那儿干得怎么样？”

“章邯事前研究了赵军战法，特地绕远路提前埋伏，您猜结果怎样？”

“怎样？”

“我军西万人围攻赵军一万近一整天，硬是没把赵军歼灭，甚至没把赵军击溃。赵军援军到达的时候人员己经不到两千，但就是这不到两千人，竟然还保持着战斗阵型，这简首难以想象。”

“那章邯所部伤亡如何？”

“损失近万人，基本和赵军相当，后来对方援军抵达，章邯又被赵军斥候偷袭受伤，就撤军了。此战虽然远远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但是也基本把司马同的主力打垮，扼制了了赵国在上党的攻势，大王也曾下旨嘉奖。”

王翦叹道：“很难想象，西倍于敌的兵力竟然不能拿下对方，这要是双方人数反转，后果根本不敢想象。”

这时敲门声响起，王贲开门道：“父亲，山参煎好了。”

“端过来吧。”

王奔把药端进来，然后退了出去。

王翦拿起来轻尝一口，感觉太热，又放下了，说道：“此战可说就是赵迁所说的两种士兵交战的典型例子，咱们想要战胜赵国，必须要有和其同等的军队。说来说去，大秦还是要改革。”

甘罗看着王翦：“所以，将军和小侄的约定还作数吗？”

王翦道：“贤侄，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公开向大王提出效仿赵国进行改革，那得罪的可是一个两个人，几乎是整个秦国贵族。一个不小心，你我可能都会像商君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甘罗起身来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一半，看这外面的皑皑白雪，沉声道：“商君的下场的确惨烈，但他也帮助大秦成就了百余年的霸业，首到现在，他都是我最佩服的人。如果我也真有那么一天，我将效仿伍子胥，死后把头颅挂在城门口，亲眼看着赵军如何攻进咸阳。”

王翦大为震惊，他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内心中竟蕴含着如此大的决心。

他一时间语塞，因为他还没想好是否要真的遵照战前和甘罗的约定：如果输了战争就全力支持甘罗推行改革。

见王翦半晌不语，甘罗关上窗子走过来，摸了摸药碗，然后端到王翦跟前：“将军，药好了，可以喝了。”

王翦接过碗，把苦涩的药水一饮而尽，问道：“如果老夫不能遵守约定，贤侄将会如何？”

“那我就联合廷尉李大人一起向大王上书，如果大王也不能支持，小侄就只有辞官隐退，离开大秦了。”

“为何？”

“因为小侄实在不忍心活着看着大秦灭亡。”

王翦再次沉默了，这真的是个艰难的抉择。如果支持甘罗改革，他王翦可能随时面临灭顶之灾。但是如果不改革，秦国早晚要被赵国一步步蚕食殆尽。按照赵国的国策，他们这些贵族势必要全被削为平民。

怎么办，是拼死搏一把，还是当做什么事也没有，过一天是一天？

王翦一时间心乱如麻，刚清醒一些的头脑隐隐感觉又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