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甘罗道:“贤侄先请回吧,老夫有些累了,不过老夫可以答应你,最多两天给你答复。”
甘罗起身道:“好,那小侄就在家恭候将军的消息,小侄告退。”
甘罗走后,王贲立即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儿子王离。
“父亲,您跟甘罗在屋里这么久,都谈了什么?”
不等王翦回答,王离上前道:“爷爷,您感觉怎么样了,您出征的这段时间,我的马术大进了,等您病好了我就骑给您看看。”
王翦笑道:“好,爷爷保证天晴了就陪你去骑马。”
王贲没有得到答案,还想追问,王翦道:“为父累了,要睡一会儿,你们出去吧。”
王贲只好带着王离退了出去,王翦看着孙儿的背影,更是感到抉择的艰难。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不断盘算两种选择可能的后果,想了一会儿,倦意上涌,沉沉睡去了。
也许是甘罗的山参起了作用,第二天一早,王翦就感觉气力恢复了不少,不用再一整天卧床了。身体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是他紧锁的眉头却没有怎么舒展,思来想去,要不要支持甘罗推行变革还是难以决定。
他想找蒙武商议,蒙武还在洛林和乐叔所部对峙。和甘罗约定的时间是两天,然而一天过去了,却没有得到丝毫要领。又过一晚,王翦感觉浑身轻松多了,看来这山参果然有奇效。
吃过早饭,王翦在院中边赏雪边想着心事,不一会儿,王贲过来说道:“父亲,东郡那边有消息传来。”
王翦道:“哪里还有什么东郡,说吧,什么消息?”
“魏楚赵三国在睢阳会盟,会上三国瓜分了东郡,并推赵王为盟主,联合对付,对付…”
“对付大秦是吧?”
王贲轻声道:“正是。”
说完他赶紧抬头看着王翦,生怕这个消息带给他什么刺激,让其再次发病。
意外的,王翦非常平静,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他问道:“贲儿,如果咱们王家放弃大部分田产,只剩下一人十亩薄田,但这样能够挽救大秦的颓势,你愿不愿意?”
王贲大惊:“父亲为何这么说?”问完他脑中灵光一闪,“这就是父亲和甘罗商议的事吧?”
“不错,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改革,还是得过且过?”
见王贲半晌不语,王翦又道:“为父换个问法,你能不能接受在平民面前没有贵族特权的生活?”
“这…孩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选择,不过不管父亲怎么做,孩儿都支持父亲。”
“唉,这是时势所迫,为父这么决定也是无奈之举,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苦了离儿。”
王贲己经明白了父亲地抉择,说道:“既是时势所迫,咱们就不用犹豫了。家族未来气运如何谁也无法预料,想武安君白起,文信侯吕不韦为大秦立下偌大功劳,也免不了一朝身死。父亲支持改革咱们王家不一定就有祸患,不改革也未必就代代相安。还不如臣咱们都活得好好的,轰轰烈烈干一番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