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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谄媚地向戚芝索要水源，唯她马首是瞻银环联盟成员们，此刻已经树倒猢狲散。

有些是出卖过自己兄弟的叛徒，有些是跟随她东征西战、血债无数的凶徒……此刻都面临了自己应有的报应。

不过，除了这些人之外，银环联盟，还有一些特殊的成员。

墙头草、投机者、势利眼……有很多词可以形容这群人。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他们在风头正盛时加入银环联盟，显然是没什么道德；可是，等需要上去杀人放火的时候，他们就龟缩在后头，因此也没有害过什么人，结过什么仇。

有些人，还会有点聊胜于无的恻隐之心，在检查战场的时候睁只眼闭只眼，放过那些还有呼吸的幸存者。

在银环联盟覆灭之后，剩余的成员都受尽鄙夷，处处碰壁。那些银环姐弟最忠诚的成员，穷凶极恶的打手，都被仇家反杀肃清，横尸殒命。

而他们，虽然没人来杀，侥幸活了下来，却仍然受万人唾骂，被所有聚落拒之门外，难以生存。

这些人忐忑地聚集在一起，找了一个人丁稀少的深夜。推推搡搡，推出来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摸进了冰饮店附近。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在冰饮店买东西。

那天晚上，投机者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地递出积分。

冰饮店的人工智能店员，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伸出手，将奶茶递给他们。

——司知砚并没有对这些人赶尽杀绝。

他没有下达任何额外的命令。

那个投机者抱着一兜柠檬水，眼眶慢慢泛着红。

想起近日大起大落，诸多感慨重现，不由得痛哭失声。

不管心中感想如何……

以后的日子，还能继续过。

仰仗着农场冰饮店夜间摇曳的光，他还能活下去。

在新家安顿好之后不久，沈东明特地找来邱又青，抚摸一下少年人的头发，对她讲起了自己提过无数次的话。

“你看，我为什么不让你偷东西，不让你抢劫。”

“若是那天，我没有将赃物还给安德森先生，现在我们拥有的一切，就都没有了。你会死，而我们所能获得的，也不过是那些西瓜皮而已。”

“我想要教你的，不是愚善，而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师温和磁性的嗓音在洞穴之中回响。

“或许有人能够通过残害同胞、投机倒把，短暂地获得一些利益。但那都不是长久之计。报应总会来到他们身上。”

“现在，文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我始终相信……”

“群体，互助与秩序，才是人类种群的生存之本。”

邱又青抱着双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些都是大道理，她可能听明白了，也可能没有。但无论如何，她不会再去偷东西了。

…………

……

第二天，司知砚如往常一般到来，拉开农场冰饮店的大门，目光微微一顿。

在他的脚边，一朵橙黄色的小花，顶破土壤，微微探出了头。

【地形诱饵-熔岩】，降生于世。

第114章真面目地形诱饵究竟是什么东西？……

森林温泉祭馆的小屋中，和子盯着那朵摇曳的橙色小花。

小巫女坐在她的脚边，木偶的动作与她一致，微微歪着头。

司知砚坐在她对面，静候不语。

半晌，和子扬起长袖，轻轻捂住口唇。

【没错，是它。】

【毫无疑问，这便是地形诱饵。】

她仰起脸来，空洞的眼眶凝视着司知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