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又声,改成武道馆好了……”
宁又声戳他肚子,灵感一闪而过:“你这么说我还真想到了一个事情。”
“哦?”
“其实我从小的梦想是当一个贝斯手,当时我疯狂迷恋GayeAdvert,第一位女性朋克明星,不过我爸妈当时觉得学声乐好一点,这点冲动就暂时搁浅了,”宁又声解释道,“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梦到自己是个摇滚乐队的贝斯手,在聚光灯下弹啊、唱啊。”
江聆用手指把宁又声脑袋顶上被静电吸起来的头发按下去,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呢。”
“我的故事多着呢,所以啊,我们把那儿改成乐器室吧,随便玩玩也总得给它们安排个地方住下。”
“好。”
“对了,那我们得给那儿多装一面隔音墙。”
……
除夕夜,宁又声婉拒了陈婧的邀请,与江聆在生鲜店逛了大半天,买了很多菜回去做饭。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宁又声与江聆同居也有一个多月了,他的手艺也多少学会了些。
有江聆在,宁又声还没资格做大菜,但总归是能炒炒小菜的。
她自认为自己的西红柿炒蛋已经无人能敌了——江聆也是这样夸她的。
宁又声问:“江聆,你这种背景的人,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做饭呢?”
“你不觉得做饭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尤其是当被投喂的那个人说出一句‘好好吃’的时候。”
江聆拿着锅铲在那儿忙活,因为室内暖气开得足,宁又声只穿着毛拖鞋和一条睡裙,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一个小圈。她弯腰将脑袋抵在他后腰那儿,江聆后腰一热,酥麻感从背骨流向下腹,红着脸驱逐这只刺猬:“喂,你能不能别这么扰乱我的军心了?”
宁又声狡黠道:“那你这种将军也只能打败仗了,”她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后颈,在他耳边轻轻吹起,“江聆,你抖什么抖。”
“输给你,不丢人,伍子声。”
“你知道我喜欢冯至,对吧?”
“我只知道你喜欢我。”江聆面对着锅里浓油赤酱的红烧罗非鱼,对着鱼眼睛挤眉弄眼。
“我那是爱你,江聆,别把我的感情看淡了。”跟江聆呆久了,宁又声不仅学到了他的厨艺,还爱上了说这些话的感觉。
我的爱是源头活水,一点点汇入江流,成为一片深沉的海,载着姓江的渔夫渡过万水千山。
江聆关了火,转身紧紧抱住她,眼泪从眼眶划过脸颊,从宁又声的后颈钻到她的后背。
宁又声说他的眼泪烫烫的。
江聆把她抱上铺着白色桌布的饭桌上,宁又声的拖鞋听话地滑落到地上。
江聆从她的足尖一路吻上去,吻过山石,吻过清泉,吻过平原,吻过山峰,吻过因呼吸而颤动的耳旁长长的柳。
宁又声低头,江聆抬头,她看见了一只得逞而餍足的狐狸,他看到了一只慌张但不知所措的刺猬。
江聆说:“宁又声,别哭,你的泪也是热的。”
宁又声起初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反应过来后,脸上红得像是烧熟了的虾,颤抖着双腿骂江聆是个“登徒子”。
良久过后,她用脚蹬开他,整理好情绪,从灶台上跳下来,说:“好了好了,我饿了,你快点吧。”
江聆说她没有求人的样子。
宁又声的肚子叫了叫,她说:“我是真饿了。”
江聆应声继续赶工。
葱烧海参、清炒油麦菜、西红柿炒蛋……
江聆说他们那儿喜欢做酿菜,于是还做了一盘子酿菜,有秋葵酿虾滑、酿豆腐、青椒酿肉、茄子酿肉、贝壳酿鱼茸。他也不愧是搞艺术的,摆盘摆出了一朵花,只可惜分量还是大了些,宁又声最后把它们分给了邻里。
她常年宅家,几乎没见过什么邻居,以至于大家一开始见她端着盘剩菜来,都以为是讨饭的。
宁又声有些尴尬:“阿姨,我们做多了吃不完,就拿来给你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