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检查过了,真没问题。”男医生已经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检查了好几遍。
“我要换个人检查。”刘姐斩钉截铁。
男医生现在是生无可恋,语气也开始不耐烦:“刚走了一个,现在我也在这陪你。人手本来就不够,少了两个医生,病人一点也没少。这公立医院还转不转了。”
“你跟那个叶医生是一伙的,黑心诊断。”刘姐黝黑的脸颊又开始泛红,把刚刚的话重申了一遍,“我要换人。”
男医生扁着嘴:“换人,没办法。实在不行,我拉你去拍个片。拍片最准了,可以吧?”
刘姐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手伸出来,往那一搁,,气场十足:“不拍,我不拍那玩意儿。”
“行,那您在这等着吧。”男医生破罐子破摔,转身潇洒离去,“等有医生有空了,就给你看。”
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没有医生会有空。刘姐吃了瘪,面红耳赤:“你……”
男医生早走远了,其他的医生也默契地开始忙碌,干起活来比平日都有干劲。
刘姐涨着脸,抓起一旁的拐杖,支棱着站起来,一拐一拐地走出大厅。
大厅里的眼神都偷偷摸摸的,假装很忙,不经意地瞟向刘姐。只有一双半眯的桃花眼,促狭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刘姐,阴冷瘆人。
“大姐。留步。”何妨靠在走廊里的一处门框上,双手插兜。
刚去了趟厕所的刘姐狐疑地转身,从上到下地打量何妨:“干什么?”
“大姐演技好。”何妨微微挑起眉头,压低声音,“是专业接单的吗?”
刘姐斜着眼,凝视何妨良久后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完,抬起拐杖,就要往前走。
“我是看好大姐。”何妨离开门框,凑近大姐的一边肩头,用气音道,“我这也有个看不惯的,我心里头气不过,想惩戒惩戒。”
刘姐停住了脚步,缓缓转头扫向何妨:“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想请大姐帮个忙。”何妨低笑着,眼眸懒散,“大姐帮我解决,我肯定好好感谢。”
刘姐瞟了一眼何妨的口袋:“手机拿出来。”
何妨轻笑出声,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将屏幕对向刘姐,屏幕一片漆黑。
何妨皱了一下鼻子:“我就路过的一个看病的。”
刘姐顿了几秒,抬手点了一下何妨的手机屏幕。
屏幕亮了,屏保是一张乡村的景象。蔚蓝的天空下是一棵大榕树,树上挂满金黄,树下是一方茶几和一圈的矮凳。
矮凳上坐着一个憨笑的中年男人,矮凳旁站着两个年轻人。
一男一女。拍摄的距离好像很远,看不清人脸了。
男的举着手,女的好像在推他的手。两人像在打闹,应该是笑得很开心。
何妨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着笑意:“怎么样?干净吧?”
刘姐环顾周围:“图挺漂亮的。你急吗?”
何妨将手机放回兜里,深邃的眼眸看着刘姐。
刘姐伸头扫视走廊:“最快也得下周,不能是医院。”
何妨低头整理衣服:“可以,街上弄弄就行。你这是真骨折?”
“真的。”刘姐爽快道,“机不可失。”
何妨嗤笑出声:“怎么联系?”
“你写个纸条,电话写上面。”刘姐道,“待会塞给我,我晚上联系你。”
“行。”何妨重新把手插回兜里,“话说,下午这单生意,开多少价钱?”
刘姐挑眉,以为何妨在打探市价:“五千。”
“五千。”何妨喃喃道,“那最后是要把那个女的整成什么样,才算完成任务?”
刘姐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停职。”
“停职?”何妨冷不丁地笑,像恐怖片里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