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
他死也忘不了。
上一世,池骋就对这玩意儿情有独钟。
当时他还傻乎乎地以为是什么新款的choker,戴脖子上的装饰品。
结果池骋二话不说,直接把那玩意塞进了他嘴里。
回忆起上一世自己被堵住嘴,说不了话,眼泪流了一脸的狼狈模样,吴所畏的內心就涌上一股绝望。
他逢年过节也没少跟著老妈烧香拜佛,佛祖敢不敢这时候让池骋的电话响一百遍。
池骋眯起眼睛一笑,直接关、机、了。
“池骋……你个死变態!”
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骂了出来。
咒骂声很快就戛然而止。
水面漾开一圈圈同心圆,轻柔地扩散,又悄无声息地隱去。
狂风寻到支点,涟漪瞬间被更深、更猛的波纹取代。水波从接触点向四面八方涌去,撞在礁石的边缘,又被反弹回来,与新生的波纹交错、重叠,织成一张混乱的网。
水里的鱼,被这晃动搞得头晕目眩,努力的游动更像是给这片海面徒增浪。
“浪再大点儿,老子还没坐过船。”
鱼儿有口难言。
你他妈才坐船,你全家都坐船!
一无所依的鱼感觉自己被钉死在风暴眼。
找不到任何著力点,每一次反抗的力道都被汪洋尽数吞没,反而化作了助推风浪的能量,让他被顶得更高,摔得更狠。
幽蓝的水光被搅得支离破碎,在天板的镜子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影子,如同溺水者眼中最后的光景。
吴所畏是在晃动中晕过去的。
再次醒来,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囂著酸痛。
他感觉自己的屁股过得真惨,大约前二十年过著好好的安稳日子,二十年后经受非人折磨。
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入目身边那张放大了的,睡得正香的俊脸。
就是这张脸的主人,把他折腾得差点散架。
一股无名火混著滔天的委屈直衝天灵盖,吴所畏撑起酸软的手臂,真想一拳把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给捣烂。
下一秒,池骋忽然睁开了眼。
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前一秒还带著惺忪的睡意,在看清吴所畏的瞬间,立刻燃起了灼人的亮光。
吴所畏浑身一僵,所有愤恨瞬间被恐惧冲得一乾二净。
他立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地求饶。
“哥,我错了,我真错了。”
“我再也不造谣了,您就饶过我吧。”
池骋的嘴角勾起,再次把吴所畏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