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薄云,洒在京城的青石板路上,光影斑驳。
凌云霜今日卸下平日习惯穿的甲胄,换上一身赤红色外袍。
秦清漓则是穿着月白骑装,外罩绣着苍鹰的黛色披风,清丽中透着飒爽。
两匹骏马霜电与秋星早已备好。
行李极简,马车轻快地驶离喧嚣的京城。
车内铺着软垫,秦清漓靠着窗,望着渐浓的秋色,眸中皆是喜色。
凌云霜将温着桂花酿的小铜壶递来,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抵达绩溪古道驿,小小的院落干净朴素。
吃过热腾腾的山野家常菜,两人早早歇下,为明日蓄力。
晨曦微露,薄雾缭绕在第一关的青石牌坊周围。
凌云霜替秦清漓理好披风,仔细系紧风巾:“清漓,山上风厉,仔细吹疼了。”
秦清漓莞尔,俯身替她紧了紧鹿皮护膝:“你也是。”
踏上山道,两侧枫林初染,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凌云霜始终控马走在外侧,将更安全的内侧让给秦清漓,让她半个马头,方便照看,也让她视野更佳。
她们在马鞍岭的石亭暂歇,俯瞰山下层层金黄稻田,如海浪般起伏。
凌云霜递来温着的桂花酿,秦清漓抿一口,甜意浓浓。
凌云霜随即拉过她的手,合在掌心呵气取暖。
两个人抵达下雪堂旧驿之时,是一处废弃的驿站。
凌云霜生了堆小火,烤上山芋,又打开竹筒米酒。
焦香、酒香弥漫,两人围坐火堆,火光跳跃在彼此脸颊。
她们接着弃马徒步,登顶雪堂梁。
群山层叠,秋叶如霞,豁然开朗。
秦清漓捡起两片最红的枫叶,一片插在凌云霜的幞头旁,衬得她眉眼柔和。
另一片则是小心收入小囊,开口:“妻君,回去夹在你兵书里。”
回到驿站,夕阳将远山染成瑰丽橘红。
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山风带来清冽松脂香,时光静好。
夜宿简陋干净的土屋。
凌云霜推开木窗,璀璨银河扑面而来,星子低垂仿佛触手可及。
“妻君,你看,流星。”秦清漓轻呼。
凌云霜顺着她手指望去,银光划破夜幕。
秦清漓悄悄将头靠上她的肩,声音轻如梦呓:“愿与妻君共老,永如今日。"
凌云霜身体微僵,随即放松,手臂环过她的肩,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