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扬不给丈母娘拒绝的准备,拉著她坐下。
“娘,您给小弟去个信,让他回来,定县也要挖矿了。”
“现在县令大人就缺熟手,小弟在登州矿上已经好几年了,什么都熟,他回来照顾您也方便。”
“我和丹娘都不在……”
“都不在?”罗母隨后反应过来,“对对,你是去建州干大事的,丹娘自然也要跟著去。”
“你们啊,抓紧再生个儿子!到时候我来给丹娘伺候月子!”
段飞扬的唇角动了动,“丹娘生萱儿的时候吃苦了,仙子有萱儿就够了。”
“那哪里成,有个男丁才有个盼头不是。”
罗母的话,段飞扬没有跟她爭。
这是多有人的想法,一点儿也不奇怪。
生子是为里传宗接代。
但他现在传的谁的宗,接了谁的代。
到头来都是空。
日后的儿孙姓甚名谁,他又怎么知道,早就已经化成了一捧尘土。
谁会在乎呢。
段飞扬上京了。
他也从泥潭里出来了,虽然方式让他疼。
但,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曾经他去得远的地方是建州,是周大人带他去的。
现在他要去更远的地方。
京城。
就好像一个遥远的梦一样,想也不敢想。
现在他触手可及。
京城很大,也很热闹。
段飞扬站在城门口望著宽敞得能四辆马车並行的街道。
楼宇之间高低错落。
门口的官兵查看著他的路引,“定县来的。”
段飞扬回过神来,“是,定县开的。”
官兵没有再说什么,路引还给他就放行了。
官兵多问了一句,並不是怀疑他的身份。
而是默默无闻的定县,现在泰半的京城都知道这个小地方了。
镇国公府世子认祖归宗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现在所有人都在猜测,孟公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