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心惊的是,他左边的袖口,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隱隱有血跡渗出。
“受伤了?”
孟时嵐立刻站了起来,声音里带著一丝急切。
郭凡单膝跪地,摇了摇头。
“主子放心,皮外伤,不碍事。”
“只是属下无能,跟丟了。”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懊恼与挫败。
“陈家的马车,一路直接驶向了城西的一处別院,那別院守卫极其森严。”
“属下想要靠近,却发现暗中布满了高手,个个身手不凡。”
“对方警惕性极高,属下才刚靠近,就被发现了。”
“若不是仗著对京城地势熟悉,险些……脱不了身。”
他没有细说过程中的凶险,但那破损的衣袖和凝重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贺然倒吸一口凉气。
在天子脚下,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孟时嵐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意外。
“起来吧,辛苦了。”
“没看到,便没看到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瞭然。
“那宅子里是不是萧恕,昭然若揭。”
“如今大盛,边关吃紧,是为外患。”
“京中若再起波澜……”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却如同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內忧外患。
国之將倾。
贺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案几上。
“这群硕鼠!蛀虫!”
“边关的將士们,在冰天雪地里,拿命去拼杀,保家卫国!”
“他们倒好,躲在京城里,只想著自己的那点权势富贵,蝇营狗苟,搅风搅雨!”
“依我说,就该把这些人都绑了,送到关外!”
“让他们也尝尝被战马踩在脚下,被弯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
“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口中唾手可得的江山,是多少人用鲜血和白骨换来的!”
她越说越激动,眼圈都红了。
孟时嵐的眼眉,微微敛起。
“然然,你说的,我都懂。”
“可萧恕,与七殿下萧霖一样,都是陛下的亲弟弟。”
“他在封地私自屯兵,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贺然一愣,脸上的愤懣,渐渐化为一丝无力。
是啊。
陛下只是下旨申飭,高高拿起,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