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他藩王的爵位,都没有动摇分毫。
孟时嵐的声音,冷静而克制。
“皇家的事,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
“在没有確凿的证据之前,我们今日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
“凭空污衊王爷,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贺然沉默了。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种憋闷的感觉,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明明知道对方是豺狼,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一步步逼近。
暖阁內,再次陷入了死寂。
良久。
孟时嵐转身,走到书案前,亲自研墨。
墨香,在温暖的空气中,缓缓瀰漫开来。
“坐在这里乾等,不是办法。”
“总要做点什么。”
她提起笔,铺开一张素白的信纸。
“我给兄长去一封信。”
“兄长在定县,让他多留个心眼,万事小心,总归是好的。”
烛光下,她的侧影显得格外纤柔,似有一番静好。
谁也不止,这番好还能维持多久。
……
几日后,京城的雪,终於停了。
天光放晴,青瓦上的积雪,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再过两日,便是芙儿六岁的生辰。
这些日子,府中的气氛,因著边关的战事和萧恕的阴影,一直有些压抑。
孟时嵐想借著这个机会,让府中热闹热闹,也让孩子们开心一下。
“芙儿,生辰那日,想请哪些朋友来玩呀?”
孟时嵐一边替女儿梳著头髮,一边柔声问道。
芙儿坐在妆镜前,晃著两条小腿,掰著手指头数了起来。
“我想请赵姐姐和王姐姐!”
她口中的两位姐姐,是她在国子监的同窗。
一位是监察御史家的千金,一位是光禄大夫家的千金,都比芙儿大了四五岁。
如今的国子监,虽也招收女学生,但终究与男子不同。
女子读书,多是为了明理增慧,无需参加科举。
她们再读上半年,便要回家中,跟著母亲学习打理中馈,为日后的议亲做准备了。
孟时嵐点了点头。
“好,阿娘这就让人去给她们下帖子。”
芙儿又歪著脑袋想了想,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闪了闪。
“还有……还有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