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到这个地步,她应该不会觉得奇怪或是突然或是别扭了……吧?
郁弥惴惴不安地望了风音一眼,不成想,看到的却是一张好高兴好自豪的脸——都怪他刚才说她是“最值得相信且最靠谱的人”,害她那条看不见的尾巴都在直指月亮了。
“放心放心,有我在肯定没问题的!”她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证,“要不要叫上夏也一起?”
“在喝酒这件事上叫来我哥,事情一定会变得很麻烦的。”郁弥只想叹气,“喝醉的他就已经很能折磨我了,要是让他碰上喝醉的我,不知道会变成怎么的灾难。”
风音偷笑,“被你说得好像他很不靠谱似的。”
“他确实没有多靠谱。”
好吧。可能是他的弟弟滤镜(负面版)在作祟,毕竟风音真的觉得夏也是很值得依赖的同龄人。
既然达成了共识,那就出发吧。
去酒吧喝酒未免太像是专业醉鬼,能否填饱肚子也成问题,选择居酒屋又好像有点像是参加下班聚餐的社畜,不过肯定比酒吧好一点。
海鲜锅咕噜咕噜不停沸腾,喝空了的两盅清酒摆在一旁。郁弥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喝醉。
当然了,绝不是说他一丁点醉意都没有。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在上浮了,与昏沉感一起飘在大脑的最表层,并未彻底蒸发或是悠悠然飞走。脸颊也没有被酒精熏得通红,更没有从清酒中汲取到那种轻飘飘的愉快感。
所以,哥哥到底是怎么会喜欢上喝酒的?真搞不懂。他一点也没觉得喝酒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尤其风音还会时不时打量他的面孔,确保他不会扑通一下醉倒。
“要是你喝醉了或是觉得很难受,一定要快点告诉我。”她很认真地说,“绝对不能逞强。”
其实还很清醒,如果想喝的话一定还能继续,可鬼使神差的,他说:“我已经醉了。”
“我想也是。”
要是把夏也的酒量标准放在郁弥身上,风音甚至觉得他能醉上两次,好在他既没有醉倒也不会发酒疯,这还是很让人安心的。
她飞快地吃掉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块炸鸡,付钱买单一气呵成,在此期间还不忘用余光打量一下郁弥的情况,以免他一不小心昏厥过去——这种事曾经发生在某位不愿透露姓名但名字里有季节元素的醉鬼的身上。
要不要我拦辆车载你回家?风音这么说的时候,郁弥摇头拒绝了。他说,想要和她一起散散步。
“说不定被风吹一下,我就能清醒过来了。”
很清醒的他很清醒地说。
“好。”
于是,走在了初春的街头。
路上人不多,甚至有点过分寂静,只有刺骨的春风闹人地钻进衣领里。郁弥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走得再歪歪扭扭一点,或是悄悄地向风音的身旁靠过去,尽力地模仿着夏也会有的样子,这样才像是喝醉的人。
演着演着,他觉得自己说不定真的要变成醉汉了,可是大脑还很清晰,理智也固执地存在着。他知道,自己尚未变成酒精的囚徒。
所以,无论是他做的还是他说的,全部都是生硬的刻意为之。
正如他突然说:“风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