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浓重的火油味就迎面扑来。
门口三步远的位置,陆阳元正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一个比杜英为他借来的银镜还要更大的银镜,正摆在墙壁上,银镜表面磨的鋰光瓦亮,隨著他的走近,他能清晰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房內的所有布置,都与自己的推断一模一样。
刘树义来到桌子旁坐下,看著被王硅绑著带进来的白惊鸿,道:“陆阳元多久能醒过来?”
白惊鸿道:“还需至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刘树义挑眉道:“你下的剂量可不少啊。”
“我当然要多下一些剂量,免得他中途醒来,发生意外。”
“倒也是。”
白惊鸿不想说这些无关的事,他双眼紧盯著刘树义,迫不及待道:“你说你有办法让魏从易等人受到惩罚,什么办法?”
王硅也好奇的看向刘树义,守在门口防止外人偷听的赵锋,同样支起了耳朵。
刘树义目光幽深,缓缓道:“我刚刚说,我没有证据能证明我的推理就是真相,但有时—证明真相,却未必一定需要证据。”
“未必一定需要证据?”三人眉思索。
刘树义没有吊他们胃口,直接道:“若是魏从易他们主动说出,白居安夫妇的死是他们所为,
那就一样可以定他们的罪!”
“主动说出!?”
王硅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他们放火杀人的是一个,侵吞家財的是另一个,两人的关係十分隱秘,外人很难知晓,很明显,他们就是怕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打的就是死也不承认的想法。”
“这种情况下,別说主动说出了,就算被人用刀抵著脖子,恐怕他们都不会承认。”
白惊鸿也紧皱著眉,他虽没有开口,可表情也足以证明,他与王硅是一样的想法。
刘树义对他们的反应並不意外,他说道:“所以啊,不能用正常的方法询问他们,要用“
诈!”
“诈?”几人一愜。
刘树义视线扫过他们,缓缓道:“沈荣与魏从易的关係纽带,是他的妹妹,可现在他的妹妹只是一个外室,连魏家的大门都没资格进入。”
“你们觉得—
刘树义眯著眼晴,道:“沈荣的妹妹,真的会甘心,只做一个连魏家大门都进不去的外室?”
“沈荣真的会满意,他帮了魏从易这么大的忙,送给魏从易这么大的一座宅邸,结果自己的亲妹妹都没资格进去自己送出的宅邸?”
“这——”王硅犹豫了一下,道:“正常来说,沈荣与其妹妹,心里確实应该不平衡。”
刘树义道:“沈荣是商人,商人的身份很低,连参与科举的资格都没有,而魏从易已经从吏员,成为了官员,可以说阶层与沈荣早已不在同一个等级。”
“这种情况下,两人恐怕已经不能再如之前一样平等相处了——
“而且,魏从易若还想继续往上爬,与人合谋杀人的事,对他来说,就永远都会是一个威胁,
一旦沈荣与他反目,说出了当年的秘密,他会直接从云端跌落深渊。”
“所以,这种情况下—”
他看向王硅,道:“你说,若是有人著夜行衣,把沈荣抓起来,伴装要杀沈荣灭口,且在动手间隙说出魏从易的名字—沈荣,会有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