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看向杜英,道:
:“杜姑娘,確认之事就交给你了。
杜英微微頜首,一如既往的乾净利落:“我这就去验证,等我结果。”
刘树义道:“赵令史,你去找秦驛使,让他给我们找一间无人居住的房间,然后再找几个人,
把马刺史的尸首抬到那里。”
赵锋明白刘树义的意思,当即道:“下官这就去办。”
很快,秦伍元就安排了一个房间,金吾卫也將马富远的尸首抬走。
血淋淋的房间,隨著无头尸首的离去,似乎寒冷的气息都少了一些。
刘树义没有乾等他人的结果,他来到柜子前,隨手將柜子上的杯具和文房四宝放到矮凳上,然后將柜盖打开。
隨著柜盖被翻开,便见一个圆滚滚的包袱,正紧贴著柜子的左侧放置。
刘树义將包袱拿出,隨手解开。
包袱內一共装著两套官袍,两套常服,还有一双乾净的官靴。
结合马富远隨身穿著的因赶路而风尘僕僕的衣服鞋子,可以確定,马富远对面见李世民之事,
十分在意。
不想因著装的问题,让人觉得自己不够恭敬与认真,惹得李世民不悦。
或者说,不想因这些小事情,给朝廷责罚他的机会与理由。
而这,足以证明其小心谨慎,以及不安和警惕。
除了这些衣服鞋子外,包袱內就只剩下证明其身份的鱼符与通行的过所,以及一个绣著金线祥云的钱袋。
將钱袋打开,便见里面装的不是常用的铜钱,而是一颗颗珠圆玉润,十分澄澈的珍珠和夜明珠。
刘树义前世今生,都没接触过这些珍贵的珠宝,不知其具体价值。
“杜寺丞。”
好在,他有出身豪门的杜构。
“你来看看这些珍宝,它们值钱吗?”
杜构闻言,直接快步走来。
当他看到刘树义手中倒出来的珍珠和夜明珠后,眸光陡然一闪。
只见他捏起一枚夜明珠,靠近眼前,仔细观察,旋即又拿起一枚珍珠,对著阳光的方向看了片刻,道:“其色泽也罢,质地也罢,与宫中贡品不相上下。”
言外之意,贵!非常贵!
刘树义眯起了眼晴:“马富远一个来长安述职的外地官员,为何要带这么多珍贵的珠宝?”
“就算他路上再如何销?再买多少商品,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杜构道:“你说的那些,一枚夜明珠足够了。”
“所以—”
刘树义看向杜构,沉声道:“他准备这么多贵重之物,是准备送给谁打点关係?还是说,用以防备意外,脱身所用?”
“亦或者——“”
“给谁钱財支撑,让其在长安为他做事?”
刘树义的每一个猜测说出,都让杜构內心沉上一沉,
在柳元明无情的揭露杜构的现状,让杜构深刻反思自我后,杜构比以前更加的沉稳,遇事所思所想也更多起来。
他从刘树义的话里,想明白了刘树义更深层次的意思:“无论哪种情况,都意味著河北之地的某些息王旧部,恐怕心思已经出现了问题。”
这一刻,刘树义切实感受到了实质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