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息王旧部的心思已经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他们现在所缺的,或许就是一个可以正式动手的理由。
也就是俗话说的—。师出有名。
这个时候,柳元明的同伙若將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到河北之地,那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枕头。
到那时,恐怕动乱会比自己原本料想的,发生的更快!
所以,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必须在息王旧部收到消息,动员其他人,揭竿而起之前,把真相送过去。
让他们知道,他们被骗了!这都是贼人的阴谋。
虽然有了心思的息王旧部可能还想要动手,但其他尚未確定心思的人,就会摇摆,会迟疑,再加上他们没有出手的合理理由,也就能暂时压住这些妄图动手的息王旧部。
所以,要快!
他必须要更快的找出真凶!
可现在,他连一个嫌疑人都还没有確定杜构看著刘树义起的眉头,心里的焦急也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让他静不下心。
越是了解此案的內幕,他就越知道刘树义此刻在背负著怎样的重担与压力。
但他又帮不到刘树义什么无力与焦虑,让杜构的牙都感到酸疼起来。
“刘员外郎!”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两人心中一动,连忙走出房门。
就见去问询口供的王硅,快步走来。
杜构道:“王县尉,你已经问完口供了?”
王硅摇头:“哪能那么快,昨夜驛馆里的人,足有三百余人,怎么也得还需要几个时辰。”
“那你这是?”
王硅看向刘树义,道:“并州司法参军崔麟,要见刘员外郎。”
“崔麟?”
杜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
刘树义见状,道:“杜寺丞知道他?”
杜构点头道:“他是清河崔家的旁支,能力不差,从下洲司法参军,做到了中州,最后到了陪都并州的司法参军。”
“而且在并州,已经做了快四年,以他的本事和功劳,还有他的出身,正常来说,今年他就该调任长安。
“他是刑狱体系的官员,调任也该调任到刑狱体系內,而前几天长安城適合他品级的刑狱体系的空缺,就只有—。
刘树义眸光一闪,道:“刑部司员外郎?”
“是!”杜构点头。
刘树义眯了眯眼睛:“也就是说,我抢了他的位置?所以,他可能对我心怀不满?”
杜构自幼读圣贤书,品行端良,不愿在背后说人坏话,他想了想,道:“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刘树义了解杜构的品性,杜构会专门提醒自己,只代表这个来自并州的司法参军,必会对自己心有不满。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若换做自己,眼看就要升官了,结果突然有人从天而降,抢走了原本属於自己的位置,自己也一样会不满。
若是其他时候,刘树义或许有心情与其玩一玩,就和应对钱文青一样,不失为一种坐稳位子的杀鸡猴之法。
但现在,他时间紧迫,没有那么多功夫和对方扯。
他说道:“可知他为何要见我?”
王硅没想到崔麟和刘树义还有这种渊源,脸色微变,连忙躬身道:“他未曾告知下官,只是下官在对他问询时,他说有要事要见刘员外郎,刘员外郎若不见他,会后悔。”
“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