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挑了下眉,笑了起来:“本官这辈子,还没做过后悔的事。”
“你告诉他,现在他是嫌疑人,摆正好自己的姿態,如果他所说的要事,与案子有关,那就不要卖关子,有什么说什么!”
“本官执陛下手諭,调查此案!但凡有任何人,对本官有任何隱瞒,皆以凶手同党论处!”
“他若敢隱瞒,自己知道下场!”
“若是所说的要事,与案子无关,那就著!”
刘树义语气罕见的冰冷起来:“本官没时间和他玩闹。”
他时间紧迫,若找不出凶手,不仅河北会乱,大唐会乱,他自己也可能会死,所以这个时候,
谁来触他眉头,他都不会惯著。
王硅还是第一次见刘树义冷脸,他心中一凛,只觉得膝盖都有些发软。
“刘员外郎动怒好生可怕!”
王硅不敢迟疑,连忙道:“下官这就把刘员外郎的话,转告给崔参军。”
说罢,有如一阵风一般,快速跑远,
杜构看著王硅离去的身影,不由担忧道:“你这样做,恐怕会彻底交恶——“
刘树义笑了:“我对他和顏悦色,如小媳妇一般奉承相迎,他就不会怪我抢了他的位置?”
“这”杜构摇了摇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刘树义道:“杜寺丞,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样是君子,你不能推己及人,你要推人及已这样,你以后才不会吃亏。”
“更別说,他用『后悔”二字传话,已经证明他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態度。”
“这种人,就算他真的要对我说有助於案子的事,也得先敲打敲打他,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否则,他绝不会老老实实回话。”
杜构明白,论起对人心的把握与了解,自己远不如刘树义。
他点著头,道:“我明白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重要线索。”
“我把下都搬出来了,他若真的有,很快就会主动送来,不用急——“
刘树义对这种人,有著十足的应对经验,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来自七宗五姓的清河崔氏旁支的并州司法参军,敢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玩什么样。
在崔麟开口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现在,刘树义只在考虑另一件事。
第一案发现场在何处?
马富远的房间,已经没有多余的线索了。
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只有真正的作案之地。
可是,程处默都带人搜了半天了,还没有消息——
“刘员外郎——
就在这时,程处默大嗓门突然从远处传来。
“找到了!”
“凶手作案的地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