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听到刘树义的话,连忙收敛胡思乱想的思绪,认真倾听。
就听刘树义道:“我想,只能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凶手又筹谋了什么事,从而让他能够逃脱法网,或者达到其他目的。”
“所以,我们只需要知道,这个时间段,发生了什么,便能藉此推测出凶手的目的。”
“而这个时间段—”
刘树义视线在眾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崔麟身上,道:“只有两件事发生。”
崔麟瞳孔修地一扩。
“第一件——”
刘树义道:“崔参军与安刺史,因某件事,没有睡觉,来到了外面。”
“第二件,崔参军与安刺史,亲眼看到了秦驛使向库房方向行来———”
刘树义眯著眼晴,道:“正因崔参军与安刺史亲眼看到了秦驛使,充当了人证,所以秦驛使刚刚才会百口难辩,才会被大家当成凶手,甚至崔参军还因此与我针锋相对———“
“所以,大家明白了吗?”
刘树义声音加重:“正因为时间是丑时至寅时,凶手的身份,才变成了秦驛使啊!”
“而秦驛使是什么身份?他是都亭驛使,是朝廷安排的接待外地官员和使臣的最高官员,他代表的就是朝廷。
“故此,若凶手是秦驛使,那么秦驛使这般残忍的杀害来自河北道的马刺史——“
刘树义视线移到了神情凝重,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的息王旧部身上,道:“不知诸位同僚,会怎么想?是否会认为,这场谋杀案,与朝廷有关?”
修地!
息王旧部们脸色都是一变。
他们没想到刘树义竟会如此毫不遮掩的,將这话说出来!
而并州官员们,以及都亭驛的官吏们,此刻也想到了河北道这些官员的出身,一时间脸色也都风云变幻。
“河北道的同僚不必担心,本官之所以会这样明著说出来,是因为本官知道一件诸位不清楚的秘密。”
“秘密?”眾人一愣。
息王旧部们更是直勾勾盯著刘树义。
刘树义道:“诸位应该知道,两天前,本官破解了息王尸骸失踪一案,亲自抓住了偷走息王尸骸的贼人太常寺少卿柳元明。”
“昨晚,本官应杜僕射邀请,对柳元明进行问询。”
“具体过程,本官就不赘述了,总之在本官与柳元明的交锋中,本官识破了柳元明的诡计,知道了他们的一个胆大包天的阴谋!”
阴谋?
眾人下意识心中一悬。
就听刘树义沉声道:“柳元明与其同伙,意图將偷盗息王尸骸的罪责,诬陷给河北道的息王旧部,从而引起朝廷与河北道的纷爭,继而让大唐內乱,民不聊生———”
“!!!”
刘树义的话,简直就是向煮沸的油锅里,倒了一盆水。
剎那间,把所有人惊得魂飞魄散。
王硅瞪大眼睛。
秦伍元手脚冰凉。
崔麟也目瞪口呆,骇然欲绝。
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看似一个简单的凶杀案,背后就藏著这般恐怖的阴谋!
而一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若真的把秦伍元当成凶手,让河北道这些息王旧部误会—崔麟顿觉如墮冰窟!
他根本不敢想像这个后果有多严重!
至於息王旧部们,此时的表情,也不比秦伍元等人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