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应该是一个十分劲爆的消息,可对于京城百姓来说,似乎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徐阁老死了。”
“听闻乃是与张掌卫事争辩,服用淫药过猛,气急攻心而亡!”
“啧啧啧~徐阁老耄耋之年却还是忘不了那档子事儿,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咯~”
“莫要多言,若是被读书人听到了,非要跟你急眼不成。”
仅仅一夜之间,徐阶逝世的消息便传入了京城的千家万户之中。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仁民医馆率先联合礼部官员,将徐阶逝世的驿站封锁起来,连同徐阶的遗体一同严加看管。
文渊阁里头,张居正面沉似水,一大早上他根本看不下那些公文,不知道第几次询问申时行。
“礼部与医馆的调查出来了么?”
申时行刚从外头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听闻此言连忙拱手回答说道。
“恩府出来了。”
他觉得描述不够准确,便将一封文书递给张居正。
“恩府请看这份仵作尸格。”
张居正接过文书摊开一看,眉头皱得越发深起来,他看向申时行说道。
“这份尸格,没有作假之处?没有受西山之影响?”
申时行心里头很清楚,张居正这是在担心幼子张允修痛下杀手,他连忙解释说道。
“恩府放心,此番乃是礼部心腹官员前去协助,李东壁在旁作证,想来能令天下人信服。”
张居正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无奈叹息着说道。
“不想那安神定志丸,竟是一味毒药。”
一想到从前皇宫里头,皇家上下皆是用此药,张居正便有些遍体发寒。
申时行则是解释说道:“恩府有所不知,这安神定志丸确有毒性,于寻常人来说并非致命,可对于老弱妇孺却是影响非常。
听闻徐阁老半年来时常夙夜不眠,便是靠着这味药才得以安定,到了后来用药加大,徐阁老本就是年迈之躯,如何能够受得了?”
张居正眯起眼睛说道:“这样看起来,外头淫药的传言,倒是还有那么一番道理。”
申时行愣了一下:“民间流言皆是好夸大其词,不过恩府放心,张掌卫事送去那红薯根须,还残留了些,经过医馆与礼部验证,并无毒素。”
“无毒便好。”
张居正算是彻底安心下来,徐阶临死之前将那根须塞入口中,想来不单单有怨愤,也有想要栽赃张允修的嫌疑。
好在如今医馆与医学院的医术越发精进,对于寻常毒药还是能够辨别的。
“不想。”申时行脸色有些怪异,“还真真让张掌卫事寻到那亩产四十石的粮种?”
“由着他去吧。”
张居正显然依旧不能相信那什么粮种之说,转而吩咐说道。
“将这仵作尸格放出去,各类报纸皆可刊登,尤其是《万历新报》,要广发天下,务必要让百姓们知晓真相!”
民间流言蜚语不断传播,甚至有隐隐指向张允修是下毒毒死徐阶的。
京城百姓或许是解气了,可这毒杀老者,且还曾是朝廷重臣的帽子可是戴不得,作为朝廷必将要先行澄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