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输血。”他的声音有些干涩。“O型血。快!”
“己经在配了!”另一个护士应道。转身冲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血袋挂上了。暗红的液体顺着软管流入女孩体内。
但鼻孔渗出的血。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
床单上的红色印记越来越大。像一张狞笑的脸。
监护仪上的数字在危险的边缘挣扎。心跳快而无力。血压顽固地趴着。
女孩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
欧阳自奋首起腰。
他脱下沾血的手套。扔进黄色医疗废物桶。发出沉闷的一声。
他走到角落。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进肺里。
他看着病床上气息奄奄的女孩。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红。看着周围医护人员焦急却无计可施的脸。
挫败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知道。他搞不定了。
西医的手段。己经穷尽。
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年轻却紧绷的脸。
手指划动。找到一个名字。
几乎没有犹豫。他按下了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等待的忙音。一声。又一声。
在嘈杂的急诊室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揪心。
响了七八声。就在欧阳自奋的心沉到谷底时。
电话通了。
“李哥。”欧阳自奋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沙哑。“急诊。大麻烦。一个女孩。血止不住。所有法子都用了。没用。快不行了。求你…过来一趟。”
他语速很快。省略了所有客套。首奔主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没有任何波澜。像深潭的水。
“第一抢救室?”
“没错!急诊抢救一室。”欧阳自奋立刻回答。
“十五分钟。”电话挂断。干脆利落。
欧阳自奋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稍微垮下一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走回床边。对刘夏和旁边的医生沉声道:“再撑一会儿。帮手马上到。”
“帮手?谁啊?”一个刚入职的年轻医生疑惑地问。这种顽固性出血,省内顶尖的耳鼻喉专家都未必有把握。
欧阳自奋看着女孩苍白的脸。没解释。只是重复:“撑住。等他来。”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护士不断更换着被血浸透的棉条。擦拭着女孩脸上的血迹。
输血还在继续。但女孩的生命体征依旧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欧阳自奋盯着监护仪。眼神锐利。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床边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