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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铊中毒（第2页）

“不是山神。”李道一语气斩钉截铁。“是毒！这符灰混了草木种子。借一点生气。镇住地脉断口泄露的煞气。草长起来。树活起来。根扎下去。才能稳住水土。吸走毒质。慢慢把地养回来！”

他目光扫过所有村民。

“还有水！那河里的水。不能喝了！立刻封掉上游矿洞附近的水源！另寻干净地方打深井！没打出井之前。派人去远处山涧挑水！”

村民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种树？撒灰？封水？这听起来……太玄乎了。远不如欧阳大夫那个“铊超标”让他们害怕。但铊是什么？他们还是不懂。山神的惩罚。却根深蒂固。

“照李大夫说的做！”马有田一跺脚。吼了一声。他拿起那包混合了符灰和伏龙肝的药粉。走向大铁锅。药汤己经翻滚。散发出苦涩的气味。

刘夏帮忙。把药粉按量撒入几个大锅中。用长木勺搅匀。

“先喝药！”马有田带头。舀起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吹了吹。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烫得他龇牙咧嘴。

另外两个病人也咬牙喝了。

其他村民还在观望。

“俺也喝！”马金花挤过来。也灌了一碗。“道一娃子从小实诚！不会害人！”

有人带头。陆陆续续。病得重的家属也跟着喝了。但大多数人。还是抱着胳膊。远远看着。眼神戒备。

药很苦。带着土腥味。喝下去。肚子里暖烘烘的。

第一天。没什么变化。骨头还是疼。眼睛还是模糊。

第二天。马有田早上起来。感觉压在胸口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好像轻了一点点。骨头缝里的针扎感。似乎也没那么尖锐了。

第三天。另一个病人惊喜地发现。自己能看清媳妇脸上有几颗痣了！虽然还有点模糊。但不再是雾蒙蒙一片！

“骨头……好像没那么疼了？”他试探着活动了一下胳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

观望的村民坐不住了。纷纷涌到村委会。抢着喝那又苦又涩的药汤。

大锅日夜不停地熬煮。药香和烟火气。驱散了一丝村子上空的死寂。

欧阳自奋像个幽灵。拿着笔记本。寸步不离地跟在病人身边。详细记录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量体温。测血压。观察瞳孔反应。甚至偷偷收集了服药前后的尿液样本。准备带回去做铊含量对比。

他看着病人蜡黄的脸上开始透出一点活气。看着他们浑浊的眼神逐渐清亮。看着他们活动筋骨时疼痛的减轻。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那包混合着神秘符灰的灶心土。那些看似寻常的草药。真的在对抗那致命的铊毒！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用现有药理学解释的方式！

他蹲在正在撒草籽的村民旁边。抓起一把混着符灰的泥土。仔细看着里面细小的种子。

“安镇山河符……”他喃喃自语。眼中光芒闪烁。“烧成灰……混入生命力顽强的本土草籽树种……撒在的污染源……”

他猛地站起身。看向远处正在指导村民寻找新水源的李道一。山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净化土壤！恢复植被！隔绝污染源！这……这是最朴素、最首接的生态修复！”欧阳自奋的心脏狂跳起来。像被一道闪电劈中。“他用‘符’和‘种树’。做的其实是环境治理！但他把这升华了！用‘天人合一’！首指核心！道法自然……原来如此！”

他彻底明白了。李道一不是在搞迷信。是在用一套基于古老自然观的、整体性的方法论。解决现代科学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时难以触及的根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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