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属水。主骨。其华在发。开窍于耳。肺属金。主皮毛。”
李道一的声音像在讲述一个古老而朴素的道理。“此女先天肾水亏虚。如大地干涸。肾水既枯。无力上行滋养肺金。肺金衰败。皮毛失养。故皮肤干裂如鳞甲。肾水不足。其华不显。故发落如枯草。耳窍失聪。五行之中。金本克木。今肺金既败。肝木之气反侮于金。肝主筋。筋脉受侮挛缩。故手指变形蜷曲。”
欧阳自奋眉头紧锁。他指着林鱼的手。又指指自己的头。“先天肾水亏虚?大地干涸?李医生!这是二十一世纪!你告诉我。如何用你所谓的‘肾水’、‘肺金’,解释她体内这个特定的基因位点突变?如何解释显微镜下这些角化细胞的异常形态?如何解释国际上那些详实的病理报告?”他的语气充满困惑。但不再咄咄逼人。更像是在寻求一个能够理解的解释。
病房里的空气凝重。现代基因科学的冰冷数据。与古老五行哲学的抽象推演。在这里静静碰撞。院长周克勤站在后面。额头微微见汗。眼神中既有对李道一的信任。又难掩对这罕见病症的担忧。刘夏紧张地看着李道一。又看看欧阳自奋。
李道一听着欧阳自奋的疑问。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等对方说完。他只是淡淡地牵了一下嘴角。一个极淡的弧度。几乎算不上笑。
“争辩无益。”他转向林山。后者正紧张又茫然地看着他。“想救你妹妹。按我的法子来。”
林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点头。“听您的!李大夫!都听您的!”
李道一走到窗边。拿起桌上的一张空白处方笺。从怀里摸出一支普通的黑色水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写得很慢。很稳。
欧阳自奋忍不住凑近去看。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狠狠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的表情。从疑虑变成了深深的困惑和担忧。
处方笺上。字迹刚劲。
内服:
药引:林山村,百草溪活水。每日三盏。
生地三钱。麦冬三钱。百合三钱。沙参三钱。五味子一钱。
外敷:
百草溪活水道深处,青色淤泥。
鲜龙葵一把(捣烂)。
紫草根三钱(研末)。
三者混合。敷于双手及全身皮肤。每日一换。
修行:
玄武呼吸法:每日卯时初(清晨五点),面北而立。呼吸吐纳。一刻钟。法诀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