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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草木精气（第2页）

“木煞之气。”李道一吐出西个字。打断了他的质疑。“青气郁勃。盛极而溢。发于玄府。”他指了指陈默皮肤上的汗。“色青主肝。主木。过盛则为煞。”

周克勤听得云里雾里。只捕捉到“肝”字。“肝？肝出问题了？可他的肝功能指标……欧阳？”

欧阳自奋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点头。“入院时查过。转氨酶、胆红素、蛋白……全在正常范围。影像学也未见占位或明显异常。”

“现在查。”李道一说。

“什么？”欧阳自奋没反应过来。

“再查一次肝功能。”李道一语气肯定。“现在。”

欧阳自奋看着李道一笃定的眼神。又看看床上气息奄奄的陈默。咬咬牙。对刘夏说：“刘夏。立刻抽血。急查肝功能全套！加急送检！”

“哦！好！”刘夏一个激灵。赶紧跑去准备采血用具。

“李大夫，”周克勤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这……这木煞之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引起来的？”

李道一没回答。他俯下身。靠近陈默耳边。声音不高。但清晰。

“陈师傅？”

陈默眼皮剧烈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一条缝。眼神涣散。没什么焦点。

“听我说。”李道一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感。“你最近一个月。在修什么特别的东西？木头？很老的木头？”

陈默的嘴唇翕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很微弱。

李道一耐心等着。

“……书……宋版……孤本……”陈默的声音破碎。像漏气的风箱。“护……护板……青檀……千年……”

“青檀木？”李道一追问了一句。

陈默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似乎用尽了力气。眼睛又闭上了。

“护板在哪？”李道一看向周克勤。

“在他工作室！”周克勤立刻回答。“病人送来时很急。东西都还在他单位。我们派人守着现场呢！保护文物！”

“去看看。”李道一转身就往外走。

“啊？现在？”周克勤赶紧跟上。

欧阳自奋毫不犹豫地跟了出去。刘夏刚抽完血。把血样交给另一个护士。也小跑着追了上来。“等等我！”

陈默的工作室在市博物馆一个僻静的角落。老式的红砖小楼。爬满了常青藤。很安静。

门口守着两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看到周克勤带着几个人急匆匆过来。连忙让开。

门开了。

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像走进了一座刚被雨水冲刷过的千年古森林深处。潮湿。清新。带着泥土和朽木的味道。却又蕴含着一种蓬勃到近乎霸道的力量感。瞬间压过了所有人身上的消毒水味。

工作室不大。很乱。到处都是古籍残页。修复工具。放大镜。镊子。喷壶。靠墙一张宽大的工作台。上面铺着细密的羊毛毡。毡子上摊着一部拆解开来的古书。纸页泛黄。边缘破损。显然正在修复中。

最引人注目的。是书页旁边。放着两块深色的木板。长方形。厚约寸许。长度和书页相仿。木质极其致密。颜色深邃如墨。但在光线照射下。隐隐流转着一层温润内敛的……绿光。

那浓烈无比的草木精气。源头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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