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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凛冽肃杀之气（第2页）

欧阳自奋的目光从李道一的手移到了陈默的背上。看着那在艾火熏烤下渗出、颜色似乎还在变化的汗液。又看看旁边心电监护仪。上面的心率稳定在90左右。血压也维持在12580的安全线。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那是一种认知被颠覆前的茫然。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镜片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李道一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刘夏操作。也看着陈默的反应。过了几分钟。他开口。声音不大。但清晰。

“泻木培土。暂时稳住。木气暂时被针法疏导开。又被艾火耗散了一部分。但这只是扬汤止沸。”他看向周克勤。目光沉稳。“要釜底抽薪。必须找到‘庚金之石’。”

“庚金之石？”周克勤一愣。完全没听过这词。“那是什么？矿石？”

“五行相克。金克木。”李道一解释。“陈默体内木气过盛。如野草燎原。普通药物和针法。只能暂时压制疏导。无法根除这股千年青檀积累的霸道木气。唯有找到禀性至阳至刚、蕴含纯粹庚金之气的石头。以金气伐木。才能彻底削平这过旺的木煞。恢复平衡。”

他走到旁边的桌子旁。拿起纸笔。寥寥几笔。画了一个不规则的石头形状。又在旁边标注了几个字：质地坚硬。入手沉重。色偏白或青灰。敲击声清越悠长。有凛冽肃杀之气。

“找这样的石头。越快越好。”他把纸递给周克勤。

周克勤接过纸。看着上面那抽象的画和描述。头大如斗。“这……这上哪儿找去？地质博物馆？”

“找杨厅长。”李道一说。“她人脉广。或许有办法。”

“杨厅长？”周克勤眼睛一亮。“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尊大神！”他立刻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语气恭敬又焦急。

欧阳自奋看着那张纸。又看看床上情况暂时稳定的陈默。沉默不语。他走到炭盆边。炭火的红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拿出手机。对着那张画着石头和写着字的纸。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在手机上快速输入着什么。像是在搜索资料。

治疗室里只剩下艾条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炭火偶尔爆裂的轻响。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陈默的情况在李道一的针法和刘夏持续的艾灸下。勉强维持着稳定。没有再恶化。但也没有明显好转。他依然昏睡。皮肤上那层粘稠的绿汗时深时浅。胁肋处的胀痛感似乎减轻了些。但并未消失。

欧阳自奋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地站在角落。抱着胳膊。看着炭火。镜片后的眼神变幻不定。偶尔会拿出手机看看。似乎在等什么消息。但手机屏幕一首暗着。刘夏则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艾灸的任务。额头上也沁出了细汗。小脸被炭火和艾烟熏得红扑扑的。

周克勤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电话打了无数个。眉头就没松开过。

首到傍晚时分。

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

周克勤像打了强心针。猛地掐灭烟头迎上去。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