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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深夜急电（第2页）

欧阳自奋呆呆地站在那里。

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冰冷的、肮脏的、沉甸甸的磨刀石。

粗糙的棱角硌着他的掌心。泥土的腥气和铁锈的味道钻进鼻腔。

他低头看着石头。

又抬头看看李道一平静无波的脸。

再看看老刘手中那把被这块石头磨得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斧头。

最后。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块被铅盒封存的千年青檀。看到了那盆漆黑如墨的“庚金神水”。看到了陈默全身毛孔喷涌绿汗又最终恢复清明的景象。

无数画面。无数疑问。无数冰冷的检测数据。和眼前这块脏兮兮的磨刀石。在李道一那句“万物有性”、“天人合德”的话语中。猛烈地撞击、交织。

他脑子里那堵名为“科学”的高墙。那道被陨铁淬火撞开的裂缝。此刻。仿佛被这块最普通不过的磨刀石。彻底……砸碎了。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带着泥土和铁锈味道的气息。从手中的石头。首冲头顶。让他浑身僵硬。思维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话在耳边轰然回响：万物有性……天人合德……

“道一娃子！别光顾着说话！留下吃饭！婶子包了饺子！猪肉白菜馅儿的！管够！”马金花的大嗓门从厨房传来。带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热气腾腾的生活气息瞬间冲散了房间里那点玄妙的氛围。

李道一笑了笑。站起身。“好。婶子。多下点。饿了。”

他不再看僵立原地的欧阳自奋。朝厨房走去。

夕阳的光。把他和那块沾满泥巴的磨刀石。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欧阳自奋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像一尊捧着石头的雕像。

只有他捏着磨刀石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指关节泛着青白。

沙沙沙……

老刘还在磨他的斧头

夜，深了。

合川市的喧嚣沉淀下来，只剩下零星的灯火和远处隐约的车流声。

道一斋里，一片寂静。

李道一坐在诊桌后，桌上一盏老式台灯，光线柔和，刚好照亮他摊开的那本线装古书。

书页泛黄，墨迹沉着。

他刚翻过一页，指尖还停在书页的边缘。

突然。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诊所的宁静。

在这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李道一抬起头，目光从古书上移开，拿起了手机。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