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说的事情,从来都是埋在心里。
他不想说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
贺雨棠坐倚著床头,肩颈修展,锁骨精巧,肌肤莹白如玉,漂亮夺目中带著一丝易碎感。
冷亮的夜风穿过窗户吹在她身上,她瑟缩了一下。
周宴泽走到窗户旁,把玻璃窗拉上,拉起被扔在旁边的被子,將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
“睡觉怎么不关窗户?”
贺雨棠柔柔媚媚的目光看著他,“还不是因为在等你嘛,担心你弄不到房卡,我想著把窗户开著,好让你翻窗进来。”
为了好让他翻窗,她还將房间从四楼换到二楼。
如果他翻四楼的窗,她担心摔死他。
多么体贴的关心。
周宴泽:“你当我是蜘蛛侠吗,在什么地方都翻窗,弄別人的房卡这件事对我来说算事吗,轻而易举。”
贺雨棠:“那你弄过別人的房卡吗?”
周宴泽:“没有,只对进你的房有兴趣。”
好嘛,这也算是对他赛马结束后去哪儿了的一种回答了。
他手指扶著她的肩膀,慢慢將她往床上放,“睡觉,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贺雨棠闭著双眼躺著,软细声音回说:“好吧。”
周宴泽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將黏在她脸蛋上的一缕髮丝拨掉,温声对她说:“別说好吧,说好。”
闭著眼睛的女孩子乖乖回说:“好。”
周宴泽起身,去浴室换了一件浴袍,走到床边另一侧,掀开被子躺进去。
贺雨棠明显感觉到床垫一侧塌出一方凹陷,她身体往下陷的一侧滑。
周宴泽面对著她,侧躺著,伸手將她揽进怀里搂著。
小姑娘娇娇软软,身上特有的体香清甜好闻,抱著她,闻著她身上的味道,周宴泽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不是他幻想出来的梦,多好。
他曾经无数次拢紧双臂,以为自己怀里抱的是她,醒来一看,发现都是自己的空想。
美梦成真,醒来发现都是假的,除了失望,便是深深的、无力的、久久不能忘怀的遗憾。
为什么都是假的。
为什么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该有多好。
旋即陷在这种负面的情绪里久久走不出来。
分手的五年,每一夜,周宴泽都是这么过来的。
此刻,他怀里抱著的她,他看得见,摸得著,能感受到她的心跳,能闻到她柔软髮丝上洗髮水的香气,手掌覆在她皮肤上的手感是如此的光滑细腻,这些细节都在告诉他,是真的,她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儘管此时后背上的伤火辣辣的痛,因为能够抱著她,他还是觉得开心。
呼吸逐渐变得平缓,不用藉助安眠药,周宴泽很快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