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钱是被人勒索的,对方手里攥著宋家贿赂官员的证据,他怎么敢提?
他咬了咬牙道:“为证清白,微臣愿把这些银子全部上缴国库…”
姜綰看著宋子豫一寸寸白下去的脸色,无声地笑了,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臣妇也相信宋家,绝无不臣之心,既然將军如此说了,陛下可派人搜查府中上下,那笔银子一定还在。”
宋子豫面色一僵。
“不错。”裴玄道,“既然宋將军决定上缴国库,稍后本宫就派人去將银子取来,也算是你戴罪立功了。”
宋子豫大骇,却半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银子早就没了,將军府上哪变出一万五千两银子来?
他冷汗直流,只希望府中的元老夫人能想出办法,化解这场危机。
等待的空閒,裴玄翻开云闕先生的证词,大略看了一遍。
“父皇,儿臣觉得这客商之死不简单。”
贺行云点头:“不错,对方居心险恶,竟然以死诬陷姜夫人。”
景元帝怒哼一声。
“来人,把季嶸叫来,孤倒要问问他,他是怎么审案的!”
季嶸很快就被带了上来,一同覲见的还有季淮川。
季淮川似乎没想到姜綰也在,惊讶过一瞬后,又深深朝著她望了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还未等他有所表示,前头的季嶸突然在门槛处绊了一下,眼见要朝地上摔去。
季淮川眼疾手快,跨上前稳住了他的身形,这才不至於在御前失礼。
“请陛下恕罪,家父最近身体不適,时常会心神恍惚。”
景元帝看了眼,果然,季嶸的目光微微泛著呆滯,看著不大对劲。
他问了几句案情相关之事,季嶸也答得很模糊,说到后来,甚至有些顛三倒四。
“有病就儘早医治,如此神魂不定,怎么为朝廷办案?”景元帝斥了句。
一提到“办案”二字,季嶸却突然精神起来。
“办案,对,我要办案。”
他不等景元帝发话,竟自行站了起来,环视了大殿一圈,目光落在了姜綰身上,指著她道。
“是她,都是姜氏做的,她是凶手!”
他说著,神色渐渐癲狂起来,快步走向姜綰。
“姜氏,你还不认罪!客商是害死的,虎符是你交易的,你该死,你该死!”
如此异常的举动,惊诧了殿中一眾人。
季淮川也嚇坏了。
这几日在家中时,季嶸已经慢慢呈现了异常,譬如经常神不守舍,精神恍惚,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