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很害怕,也顾不上和他置气了,前后请了三四个大夫来瞧,却诊不出什么,只说他是劳累过度。
除此之外,一切倒还正常,季嶸仍旧每日到刑部当差。
没想到今日在御前,竟然会突然失控起来。
季淮川大步上前,將衝动的季嶸压制住,急声道:“父亲,父亲!您冷静一下!”
可不管他怎么呼唤,季嶸仍旧死死盯著姜綰,眸中透著的恨意无比真切,仿佛对方是他天大的仇人一样。
宋子豫看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也很震撼。
季嶸这个舅舅不是很疼姜綰的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陛下。”姜綰突然开口了。
她抿著唇,仿佛也被季嶸的举动嚇到了。
“舅舅这样子,像是得了失心疯,请陛下饶恕他的失礼。”
“失心疯?”景元帝拧著眉,吩咐道,“还不叫太医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太医很快就到了。
两位太医轮流为季嶸把脉,却得不出个结论来,只能暂时餵他吃了压惊的丸药。
季嶸似乎平復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
但他这样子,今日是没法问案情的事了,景元帝摆了摆手,让太监送他回府。
“真是荒唐。”景元帝道,“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若真得了失心疯,季嶸便不能胜任刑部侍郎的位置了,他还要再考虑新的人选。
季淮川走在最后,听到这话,忽而顿住了脚步。
他回头看了姜綰一眼,见她对著自己微微点头,这才下定了决心,返了回来跪在景元帝的面前。
“陛下,微臣心中有事,是关於父亲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季嶸办事得力,景元帝很看重他,见他如此,心中也觉得惋惜,於是道。
“有什么儘管说,孤恕你无罪。”
季淮川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
“微臣今日偶然读到一本书,名为《苗疆誌异》,里面记载了许多关於蛊毒秘术的传说,其中有些症状,与父亲今日的表现…很相似。”
“什么?”
景元帝霍然站起身,脸色大变。
殿中其他人也勃然变色,纷纷瞪大眼睛看向季淮川。
苗疆秘术,是大雍的忌讳,已经很多年没人敢在御前公然提起了。
季家公子…胆子可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