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太医赶到主院的时候,被下人告知,季嶸身子疲惫,已经睡下了。
明明方才还神采奕奕,季嶸如此举动,让靳太医更觉奇怪。
他借著把脉的藉口,进了內室。
季嶸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绵长,看起来像睡熟了。
靳太医將手搭在他腕上,片刻后,眉头越皱越紧。
到后来,竟猛地站了起来。
“这…怎么会这样!”
身侧的小廝忙问:“怎么了,大人?”
靳太医想到了什么,警惕地望了眼四周,脸色愈发沉下来。
中蛊之人的脉象不能一概而论,因蛊虫的不同,会呈现不同的症状,脉息。
他毕竟不是苗疆人,亲眼见过的蛊人不多,对於苗疆蛊毒,大部分的了解是从书中习得。
而季嶸的脉象,与书中记载的十分相像。
尤其是现在,他脉息更为凶急,紊乱。
突然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靳太医只能想到一种。
操控季嶸的蛊主,要有动作了。
季嶸今日的精神抖擞,也能佐证这一点。
靳太医道:“走,快回房去。”
季府清静了多日,他本以为那背后之人已经偃旗息鼓,不会再有动作,只等著听景元帝之命,准备著撤出季家了。
没想到,那人竟然又现身了。
他要將此事稟告景元帝。
上回,那人操纵季嶸搅乱了裴棠的生辰宴,这次还不知有什么计划。
眼见就是中秋了,早日上报宫中,陛下也能有所防备。
靳太医匆匆离开了。
他出门后,內室恢復了安静,片刻后,山水屏风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一人。
正是季淮川。
季淮川走到门口,確定了四下无人,才回到床边唤了声:“父亲。”
床上的季嶸缓缓睁开双眼。
“靳太医已经有所怀疑了。”季淮川低声道,“我这就把消息告诉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