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和言朔齐齐应了声“好。”
严正说完就走了,萧砚偏过头喊了言朔一声:“陆队长。”
言朔被喊得心跳顿时漏了两拍,小朋友怎么能这么犯规?
就这一声都让他乱了心,等会正式拍摄的时候他怕不是要无数次NG。
但小朋友都撩他了,他不回撩过去,还是他吗!
言朔靠近萧砚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江医生,你的手…很好看!”
这句话是剧本中陆屿澈看到江与夏在解剖时说的话。
但萧砚非常清楚地记得剧本上备注的是他说的很诚恳,很认真,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赞叹。
哪里像言朔现在说得这么欲!
萧砚不动声色地将头往后偏了偏,淡声道了句:“谢谢。”
说完便快走了两步冲着化妆室的方向去了。
走到半途才给言朔留了一句:“言老师,等会要是这么拍,肯定要NG!”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言朔还站在原地,看着萧砚离去的背影,低声呢喃了一句:“我可没说谎。”
而且,小朋友不仅手好看,哪里都好看。
两人化完妆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后,终于可以开拍了。
在开始前,严正还特地跟两人叮嘱了一句:“一定要注意眼神和情绪。”
“3,2,1,A!”
旁边的场记板上写着:“法医中心初遇,导演要求:张力、悬念”。
江与夏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指正捏着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刀刃在无影灯下泛着幽暗的光。他熟练地将刀尖刺向了尸体的颈动脉,却没想到,血浆泵突然启动了,喷洒而出的鲜血瞬时溅了他一脸,眼镜片上的血滴止不住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严正在监视器中看到这一幕都懵了,忙喊了停。
“卡卡卡!血浆泵没放好,重来!谁做的道具,等会向我解释清楚。”
却没想到萧砚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他将脸上的眼镜拿了下来,淡定地看了一眼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完了还说了一句:“真甜!”
拍摄用的血浆是用蜂蜜糖浆做的,确实是甜的。但真的血可不是这个味道!
但他的表现却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脑子里不自觉地就会冒出两个字:“变态!”
严正看到这一幕后忙喊着:“拍到没,拍到没?刚才那个镜头保留!”
直到听到对讲机中摄影师说“机器还没来得及关掉,都拍到了”时才松了一口气。
“好,继续!”
江与夏舔完嘴角的血后,走到清洗台洗了把脸,将脸上的血迹都清理了,随后将眼镜也仔细地擦拭了一遍,但衣领上血却仍旧残留在上面,看上去显眼极了。
但他却走回去拿起手术刀,继续解剖,好像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似的。
就在这时,陆屿澈推门而入,他还穿着那身作战服,军靴底部也粘着道具组特制的“雨水泥渍”,走起路来有不小的声响。
但解剖台上的江与夏却连头都没抬一下,甚至连个眼神转换都没有。
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陆屿澈又往里走了走,直接在江与夏面前停下来了。
看江与夏实在没有反应,他不得不走近了一些。
然后,他伸出手摸了一下江与夏的领口,手指上沾了一点殷红,他用指腹轻轻捻了捻,说了句:“衣服脏了,江医生。”
说完后,整个导演组都愣住了,甚至萧砚也愣了一秒。
因为,剧本的原台词不是这个,而是“新来的法医?”
但萧砚也只是愣了一秒,而且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他并没有因为这句不在剧本中的台词而跳出江与夏这个角色。
而严正不知怎么地,也没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