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并不高亢,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爱音的心脏。
爱音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想要说记者的职责就是揭露黑暗,想要说公众的知情权高于一切……但看着少女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恨意,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变得苍白无力。
她想起了报道刊出后,那些如雪花般飞来的、来自长崎家族支持者的恐吓信,想起了那个在长崎社长葬礼上哭晕过去的妇人模糊的侧影……她一直用职业信仰来麻痹自己,刻意忽略报道背后那些具体的、活生生的伤痛。
“我……”爱音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只剩下无力的苍白。
“您不知道。”素世替她说了下去,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了然,“或者说,您选择不去知道。您沉浸在‘无冕之王’的光环里,享受着揭露‘真相’带来的掌声和荣耀,却对那些被您的‘真相’碾碎的人生……视而不见。”她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爱音,眼神如同审判者,“十年。千早老师,您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她不再看爱音,转身走向旁边一个造型简约的胡桃木书桌。爱音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过去,瞳孔骤然收缩!
书桌宽大的玻璃台面下,压着的不是什么名画或照片,而是一张张泛黄的剪报!
全是她当年关于长崎集团案的追踪报道!
头版头条,她的署名清晰可见!
而在这些剪报的缝隙间,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字条、票据、甚至……药房的收据?
字迹凌乱而压抑,充满了痛苦和挣扎的痕迹。
“X年X月X日,母亲吞服安眠药未遂。洗胃。她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X年X月X日,转学。月之森。学费账单像一座山。”
“X年X月X日,心理医生问:‘恨吗?’我该恨谁?恨父亲?恨那些蛀虫?还是恨……那个叫千早爱音的记者?”
“找到她了。在《东京探询者》。她看起来……过得很好。”
最后一张字条,贴在最新一期印有爱音专栏照片的杂志剪影旁,字迹力透纸背:
“该偿还了。”
爱音看着那玻璃板下触目惊心的“十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冰冷。
这不是一个少女的任性报复,这是一场精心策划了十年、步步为营的复仇!
而她,直到此刻,才真正看清自己落入了怎样一个绝望的陷阱。
素世背对着她,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玻璃板,拂过那些记录着痛苦岁月的字迹。
她的背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显得异常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现在,您明白了吗,千早老师?”素世的声音飘过来,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爱音感到恐惧,“您欠下的债,该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
她缓缓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在暮色中燃烧着幽暗的火焰,一步步走回床边。
随着她的靠近,那强大的、属于Alpha的伯爵红茶信息素再次如同实质般压迫过来,霸道地侵占了爱音所有的感官。
爱音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颈后腺体处,那被强效抑制剂暂时冰封的悸动,在少女信息素的强势刺激和内心巨大恐惧的双重冲击下,如同沉睡的火山,开始剧烈地复苏、躁动!
一股比之前更加汹涌、更加难以抗拒的热流猛地从小腹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刚刚消退的情潮以百倍之势疯狂反扑!
“呃……”爱音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惨白。
甜腻的草莓信息素再次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浓烈得如同熟透的果实即将腐烂的气息,绝望地、渴求地缠绕向那近在咫尺的红茶信息素。
素世停在了床边,俯视着她在情欲和恐惧中挣扎的模样。
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如同盯住猎物的猛兽,清晰地倒映着爱音的沉沦。
她伸出手,微凉的指尖带着一种审判般的意味,轻轻抚上爱音滚烫的、布满细汗的脸颊,然后缓缓向下,滑过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最终停留在她纤细脆弱的颈项上,拇指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在了那因情热而剧烈搏动的腺体上。
“您的‘债’……”素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就从这里开始偿还吧。”
她俯下身,温热的红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印上了爱音颈后那片滚烫、脆弱、象征着Omega全部臣服与归属的腺体。
尖锐的犬齿,毫不留情地刺破了那层薄薄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