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叶景和的目光掠过他,落在了紧闭的卧室门上。
“晚晚呢?”
“刚睡下,吓坏了。”叶惊澜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怀里的孩子。
叶景和点了点头,他脱下被夜露沾湿的burberry风衣,随手搭在椅背上,然后走到叶惊澜面前,蹲下身。
他没有去看叶惊澜,而是将目光尽数倾注在宁宁恬静的睡颜上。
“外面的事情,我已经让律师处理了,那个法国人全身多处骨折,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他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晚晚面前,这里的警察也不会再来打扰。”
他顿了顿,“惊澜,你太冲动了。”
叶惊澜抱着宁宁的手臂紧了紧,下颌线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我只恨没杀了他。”
“然后呢?”叶景和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你被法国警方以故意伤害罪逮捕,在异国的监狱里待上几年?让晚晚和宁宁在这里,继续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叶惊澜的呼吸一窒,说不出话来。
“保护她,有很多种方式。”叶景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最愚蠢的那种,就是用你自己的前途和自由去换一个混蛋的命。”
他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看了看里面熟睡的林落晚,确认她没事后,才重新关上门。
“今晚我留下来陪她。”叶景和转过身,对叶惊澜下达了逐客令,“我在乔治五世酒店给你订了套房,车就在楼下等着。”
叶惊澜猛地站起身,将宁宁小心翼翼地放回婴儿床里,动作却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不走。”他直视着叶景和,“我说过,我不会再把她一个人丢下。”
“这里没有你睡的地方。”
“我睡沙发。”叶惊澜寸步不让,那股子属于球场霸主的蛮横劲又上来了。
叶景和忽然意义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随你。”
他不再与他争辩,只是转身走进了浴室。
深夜的公寓里,叶惊澜躺在那张对他来说过分短小的沙发上,辗转反侧。
很快,浴室的门开了。
叶景和穿着林落晚这里备用的那件黑色真丝睡袍走了出来,他擦着半干的头发,径直走向了那扇紧闭的主卧房门。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
叶惊澜的心也跟着那声轻响猛地沉了下去。
这栋老式公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起初,他能听到二哥刻意压低的温柔安抚的声音。
“晚晚,别怕,我在这里……”
然后,是林落晚带着哭腔的呜咽,细细碎碎,像羽毛一样挠着他的心脏。
叶惊澜攥紧了拳头。他告诉自己,二哥只是在安慰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