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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惊落晚妆花(第1页)

第三章惊落晚妆花

云翩将紫棋须茸汤放在榻边的木几上,“二公子,这碗汤药是奴婢为你熬的。”花无愁冷笑一声,“你该不会在里面下了毒吧?”

“奴婢不敢。”

“哼,若不是毒,那就是迷药了?好将本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索性将你娶进门,做花家的二少夫人,金山银山任你挥霍,是不是?”

云翩低着头,“二公子多心了,奴婢不敢有这等非分之想。”

花无愁从榻上坐起,看着木几上那碗汤药,并不作声。云翩便说:“请二公子早做歇息,奴婢告退了。”

刚一转身,忽然听得啪啦一声响。有几滴乌黑的汤水溅在她的绣鞋和裙摆上。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熬出来的汤药,被花无愁连碗一起摔了,如墨的水,月白的瓷,都在暗夜里轻轻发颤。

“二公子,你!”她原本想来跟对方化干戈为玉帛,却又再被他无礼对待,终究有些抑制不住。花无愁突然站起,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她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二公子,你快放开我!”

花无愁嘴角一勾,“放开?好!”说着,他狠狠一推,她就像一只小小的布偶似的,仰跌在他的软榻上。虽然软榻上铺着金丝桑蚕被,可她那样猛地撞上去,撞得手肘和后背都疼得发麻。

花无愁像一只猛兽似的扑上来,拿身体压住她,指背轻轻地划过她的脸。“怎么,你煎这一碗汤药,难道不是想讨好本公子吗?现在本公子给你一个更好的机会,你应该开心才是啊?”

云翩的身体发着颤,泪眼汪汪的,不敢去看花无愁近在咫尺的脸。“奴婢……奴婢是看自己连累二公子受伤……想要补偿……是真心实意地关心二公子,并非、并非讨好……”

他啧啧地摇头,“瞧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我大哥看见了,只怕又要心软。可惜啊,你用错了地方。”说着,便扯住云翩腰间的系带,仿佛恨不能将那薄薄的绸缎撕成碎片。他那样一扯非同小可,云翩吓得花容失色,胡乱地挣扎起来。先是去抓他的手,力气却不够,推也推不开,仍是被他压着。

本来他扯着她的腰带并没有太用力,拴了两层的结,只松开了一层。可是被她那样一挣扎,第二层活结也松开了,衣衽滑开,露出藕色绣花的肚兜来。他一眼看去,竟有些慌张,急忙将视线错开。

那个微小的细节云翩并没有注意到,她只顾着又哭又抓的,慌乱间,一掌拍去,正好按在花无愁受伤的肩膀上。他低吼了一声,体内那股喷薄的愤怒因为疼痛而爆发。他将牙关一咬,更加欺身上前,将云翩压得死死的,一手按住她一只肩膀,她顿时连最后挣扎的空间也没有了。

她看到对方的深瞳里一双渺小无力的自己,像一朵低垂在枝头,即将要被雨打风吹去的花。她咬牙阖上眼睛,所有的挣扎和倔强都在那一瞬间化去,脸轻轻一别,眼泪就滑落到被面上。

她动也不动地躺着,仿佛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是,死亡却没有来。

花无愁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低吼了一声,“滚!”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样一个粗鄙的字眼,竟然也会成为她的救命稻草。她逃命似的冲出了房间。花无愁喘息加重,伤口已经重新裂开,血湿透了里衣,一直浸到前胸来。他眼前一黑,突然栽倒在地。

云翩冲出了丹锦院,步子才渐渐缓下来。刚才发生的一幕挥之不去。她顺了顺凌乱的呼吸,感到胸前似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着,她就着游廊上灯笼的光低头一看,竟是血迹。巴掌大的一滩血迹,已经浸透了她的衫子。她心知这血迹是方才从花无愁那里染上的,心中一凛,叫了声不好,便急急忙忙往回跑。

她不敢一个人再回那间屋子去,便到耳旁叫起了一名丫鬟,说二公子伤势复发了。丹锦院顿时灯火通明有如白昼,全院上下忙做一团,折腾到后半夜,大夫请来了,血流也止住了,可花无愁还是迷迷糊糊醒不过来。

云翩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生怕被人发现她身上染了花无愁的血。大夫走时,她听见他说,只要明晨烧退了就无碍了,她的一颗心还是悬着,砰砰砰跳得厉害。不一会儿,下人们也散了,只留下两个小丫鬟在屋子里守着。云翩悄悄地走过去,趴在房门口向里张望,隐约看到花无愁一脸苍白,煞是可怜憔悴,她竟然又心软了,也不计较他刚才对自己无礼,只是难受得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在角落里坐着,缩成小小的一团,就那么守了一夜。拂晓时分,听见走廊上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她恍然惊醒,看来的人是花靖宣和李若伶,他们进了花无愁的房间,听丫鬟说二公子的烧已经退了,俱是松了一口气。

云翩知道花无愁没事了,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下。接连几天她都不敢靠近丹锦院,可是却还是迫切地想知道花无愁的伤势进展,有时候想得走神,还跳错了舞步。

孟夏时节,红紫纷纷。满架蔷薇芳香四溢,浸着青碧葱茏的园子,惹人心旷神怡。云翩在花架下站着,仰头看着头顶漠漠的一片妃红,忍不住伸手想摘一朵,刚触到花茎,便听月洞门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循声看去,只见家丁领着一位白衣的女子经过,那女子约么十八、九岁的年纪,很是高挑,纤纤瘦瘦仿佛风一折就断。长长的瓜子脸上,一双晶莹的眸子顾盼生辉,即便只是淡淡地走着,但那双眼睛却始终带着笑意。

他们往丹锦院的方向去了。家丁折回来的时候,云翩好奇地拦住他,问他道:“刚才那位姑娘是谁?”

家丁知道云翩入府的时间短,有许多人事她都不认得,便解释说:“那是天绣庄的老板如姬姑娘。是我们二公子的红粉知己。听说二公子受了伤,所以专程来看他。”

原来那就是如姬姑娘。云翩心中暗想,她也早听闻天绣庄的名号,据说是这城里最好的绣坊,坊中有七十二名女工,个个都是巧手,哪怕是在白绢上绣一朵牡丹,也是要引来蜂蝶竞相采摘的。

城中女子,皆以穿着天绣庄的制衣为傲。尤其是出嫁的新娘,有的哪怕砸锅卖铁也要请天绣庄的如姬姑娘亲手缝一件嫁衣。但如姬清高自傲,并不是任何生意都接,她常说万事都是要看心情的,也要看与对方是否投缘。

薛凰城的公子哥们,将如姬看得像月中嫦娥一般,都想要与她亲近。可她偏偏对他们不屑一顾,只对花无愁温柔殷勤。

如姬和花无愁相交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彼此引为知己,关系暧昧,在薛凰城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论年纪,如姬还长了花无愁半岁,花无愁常开玩笑说要喊她如姬姐姐,她心头不乐意,说你这样会把我喊老了。

花无愁最喜欢喝如姬亲手酿的银雪欺芳酒。有时候在天绣庄里一喝便是彻夜。今次如姬一来,花无愁便跳下床问她要酒喝,她嗔他道:“你如果不要命了,我就再捅你一刀,让你早登西方极乐,跟那些神仙们讨酒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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