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朝廷似乎很了解的人,想打探关于靖阳长公主的事,毕竟她除了知道长公主位高权重,其他几乎一无所知。
“瑛公子,我能向你打听些事吗?”左小芙礼貌地问道。
楚瑛颔首:“小左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知无不言。”
“靖阳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楚瑛说得口渴了,正喝了口茶,听她突然问自己母亲,一口水呛住喉咙,咳了几声。
“瑛公子,你怎么了?”左小芙关切道。
楚瑛摆摆手,缓了过来:“没事儿,你怎么问起她来?”
“我听人提过,好奇而已。”左小芙扯出一个笑道。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小左姑娘出身何处?如何会流落……到这里?”楚瑛本想说流落平康,但怕她自伤,只好含糊其辞。
“我老家在雁州庆县下边的小村子,几年前村里遭了灾,我出来讨生活,刚到清州,钱被偷了,又被骗进丽香院。”
“你独自一人,实在不容易。”楚瑛叹道。
左小芙还想再问,楚瑛却唤了玉萼进来收拾残肴,他用酽茶漱了口,道:“小左姑娘,我还有事,先失陪了,酉正时分再一同去丽香院。”他说着疾步出了门,打断了她追问长公主的事。
左小芙便出门闲逛,好好欣赏了下城中景色,瞧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回客栈。不多时,客栈大门前备好了马车,除了楚瑛和韩泉,还有四个青壮男子侍立于车后护卫。
楚瑛在上车前先让玉萼给了左小芙一个包袱:“小左姑娘,里头是你昨天喝的顾渚紫笋茶,还有几样点心。”
左小芙脸颊微红:“多谢瑛公子,连吃带拿的,多不好意思。”
他又让玉萼递给她张银票:“这是一千两,给你的。”
左小芙连连摆手不敢收:“事情还没完呢,况且尾款是六百两。”
“这是谢你那日帮了阿泉和我,收下吧。只是一千两,我已经占了便宜了。”
左小芙只好把银票装进怀里。
她和楚瑛上了马车,韩泉坐在车辕上,执缰向丽香院而去。
今夜,徐景元一掷千金将丽香院包了,只留自己的十来个狐朋狗友在厅中喝花酒,摸姑娘。左小芙三人一进厅中,就见他坐着仰头灌酒,旁边的周音柔声劝他不要多喝。
“韩兄弟,你,嗝,你来了。”徐景元喝得脸颊通红,说话也大着舌头。
楚瑛在他对面坐下,道:“景元兄怎喝这么多?”
徐景元低声笑了笑,又干了一杯:“醉了才能把伤心事忘在脑后。”他长叹道:“还是窑子里好,在家里不是被说就是被打。”
他的一众朋友都知徐景元之父不满他流连花街柳巷,对他朝打夕骂的,只道他受了气,都使出浑身解数奉承他。
徐景元把周音搂在怀中,狠狠亲了个嘴儿,抬头瞧瞧楚瑛,又看看他旁边的左小芙:“早听说你包了音儿的婢子,除了她,别的姑娘一概不搭理。她真有这么好?”
楚瑛笑着搂住左小芙:“自然。”
左小芙本来坐在他旁边,猝不及防被搂住,整个人抖了一下。她和瑛公子唯一一次肌肤相触,还是她扇巴掌叫醒他的时候,此刻入他怀中,浑身不适,筋肉不自觉紧绷。
徐景元颇有深意地瞧着他们二人笑了几声。
小厮房里,崔凌还颓废地躺在床上,今日崔四娘来催他去宝清客栈,他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气得崔四娘打了几下他,愤愤离去。
同屋的人听他唤了一夜的小芙,下午守门的瞧见左小芙回来,便回屋报信儿:“凌哥儿,左小芙回来了,在花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