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内已放置了三座大铁笼,三只吊睛白额大虎在里头转圈,五人站定在场中,周围的欢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震得左小芙耳朵疼。
站在高台上的人扯着嗓子吼了一通话:“此乃愚人馆一载只得数回的斗兽!三只七岁吊睛白额大虎已被饿了两天!应战者是……”都和大伙介绍自己时说的一样,只是那个紫衣竟已胜了七十三场。
看官的情绪被调动到极点,紫衣的人气最高,场中几乎全是喊:“紫衣!紫衣!紫衣!……”
左小芙身为稀罕的女性挑战者,也有支持者高呼其名。
燃香一尽,铜锣被哐哐敲得震天响,铁笼门上插着的铁销被顶端系着的铁链往上拉,老虎们本就在不断拍铁笼,此刻瞧铁门竟被推开了些,都钻了出来。
除了紫衣的另外四人都手握兵器,冯茂手里是匕首。岑渊和独孤毅在前,左小芙三人落后两步。
老虎们并未直接冲过来,而是匍匐前身,落掌无声,谨慎地靠近他们。
独孤毅眼见三虎有合围之势,他疾步自侧面冲向边缘一虎,长刀砍向虎身,虎虽灵活一躲,仍被划了道长长的口子,接着是一阵咆哮,冲向独孤毅。
另外两虎也被激怒,一只冲向最前方的岑渊,后者以刺为主,主攻虎面,竟逼得老虎退不愿,进不敢。
还有一只冲向后方三人,左小芙打着先观察的念头,并未出头,紫衣广袖一挥,漆黑鞭子似灵蛇般冲出,末端绑着的断刃刺入虎眼,紫衣手臂似舞蹈般优美动了几下,鞭子便回到袖中,只留沾血的短刃垂在身侧。
天下英雄可真如过江之鲫,左小芙觉得自己若对上他们三个任何一个,胜负都未可知也。
兽有灵性,但不多,三虎都受了些伤,狂躁起来,扑咬爪拍,渐无章法,可又皮实,受了伤只变得更狂暴,动作却灵活有力。
紫衣身法灵动,冯茂片叶不沾,左小芙靠着掠影步即刺即走,都毫发无伤,但岑渊和独孤毅都被虎爪擦到,带了些伤。
快半柱炷香的时间,三虎鲜血淋漓,却没有一个倒下的,倒是除了左小芙以外的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就在僵持之际,原本只在场中游走,从没出过手的冯茂忽到了独孤毅身后,一匕首刺进后者背部。独孤毅正与老虎酣战,不曾注意,后背猛地剧痛,那老虎趁他被背刺,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他的脑袋,只听得咔嚓一声,红的血白的脑浆泵了一地。
席上顿时满是喝彩拍掌。
冯茂趁老虎啃食独孤毅时,身法诡异地窜到它身边,匕首划开半边脖子,第一只老虎,倒了。
岑渊见状喝道:“竖子怎敢!”
左小芙和紫衣见了,并未出声,只是同战一虎的二人都拉开了和对方的距离。
冯茂嘿嘿笑道:“剩下的就交给三位了。”他似猴子般窜上墙,手中匕首刺入墙缝,靴根部也弹出匕首刺入墙缝,整个人挂在顶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岑渊气急,手下不禁出了差池,被虎爪撕破胸前衣服,剜下几条肉来。
左小芙见状便去支援,毕竟紫衣看起来游刃有余,她一边提防冯茂可能给她一飞刀,一边趁着岑渊吸引老虎注意,高高跃起,脚尖点在虎背之上,一剑刺入老虎后脖颈,老虎立时扑倒,叫唤两声便不动了。
那厢紫衣也使鞭插入另一只虎眼,轻而易举地刺中其喉咙。
席上发出排山倒海似的欢呼,掌声似雷,经久不衰。
活下来的四人除了冯茂都未有喜色,岑渊被带去治伤,左小芙三人回愚人馆时,邓留迎上来道:“三位杀虎者俱有五百两赏银。”邓留腰弯得更深了些:“主人在第七层静候紫衣姑娘和右姑娘,还请一见。”
冯茂笑道:“怎么只见姑娘不见我这糙男人?”
邓留道:“此乃主人吩咐。”
冯茂本就是调笑,乐呵呵地随婢女领赏银去了。
左小芙本不欲见,但想着自己还得在愚人馆打到天级,不好拂了馆主,便道:“邓执事,请。”紫衣虽未言语,但估计和左小芙是一个想法,便同去了。
六层内座,崔凌等人也起身要走,他正要出门时,虞小七叫住他,递给他一个帷帽,道:“小九,戴上。”
崔凌无奈道:“你戴不就好了,怎么我和五师姐也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