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轮眼能复刻每一个步骤,但哪来的安装视频啊。盯着说明书上那些画得还有点抽象的示意图,他不得不坐地上,一手找板子一手拿书粗略研究起来。
虽然说这里要他用扳手,不过他觉得自己徒手也行。于是在神威空间绝对寂静的背景里,时不时响起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好像也没过多久,床初具雏形了。
带土得意的回头,发现你正在侧躺着抱臂看他,他心里笑死了,你想闭眼装睡来不及了。
“怎么了?”
“想到了伤心的事情。”你说。
“什么?”这么说就是在等人问。
你顿了顿,最后还是改了口,“饮料泼了。”
这算什么?带土皱眉,但是也没戳破你,又背对着你晃着横着的木板,试探稳定性。
你见他背过去,鼻子一酸,“斑把我的东西藏起来了。”
带土听闻头往前疑惑的顿了下,“什么东西?以前没听你提过。”说完又拎起脖子上挂着的吊绳,“是这个吗?”
你看着吊绳串起来的小瓶子,你的黑色两毫米大小的虫子就这么被关在了一个纱网构成的狭小瓶身内。
“……不是,”你语气中有种无力,“但是这个先还我。”
“不要。”带土果断拒绝,“这个距离放我这里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你根本看管不好它。”
你翻了个白眼,“你知道那是我的东西吧?”
带土更得意了,他想起你刚刚的说法:“我可以用斑藏起来的东西和你交换,你没有的都在我这。”
“眼睛都没说给我一个的,”你又抽搐着嘴角,对着不知道在傻乐带土说:“而且你应该没见过,不然你肯定会问的。”
带土讨厌你这种说法,侧回身去,继续捣鼓着床的收尾工作。
“怎么买个这么小的?”你皱眉,“我们需要节俭到这个程度吗?”
“对。”带土拧着螺丝,“等会还要把你的易拉罐踩扁拿去卖。”
你视线转向他提到的物品,拉环在黑色的背景下好像在反光。
“银色。”你垂下视线,“直径在1。5至2厘米之间。”
带土转过头看你,“……我真的见过。”
你又想落泪,只匆匆咽下:“怎么可能?”
他:“什么形状?”
你:“圆形。”
带土沉默。你见他沉默,心一下被提起:“你不会真见过吧?!”
好像也用了些勇气似的,他才缓缓开口:“而且就在我身上。”
你窣地一下站起来,“还给我!!”
带土的问题好似撩贱:“是说虫子还是眼睛还是那个?”
你懒得选你都要。大步流星走过去,越靠近他越觉得也不能对他脾气太差,迂回点总比又把他逼成神经病发疯当阴湿男要好得多。
带土见你越走气势越弱,脸上的微表情也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舒展得多——靠,这时候再和你说他只是在开玩笑,你绝对要甩脸。
“带土。”还散发着新木头气味的床板上,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斑死了以后,还有你陪着我真的是太好了。”
真是难得的好话。带土抿着嘴往里吸露出人中,但想起来现在没戴面具,又把嘴松开,发出“啵”的一声。
你面部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
带土:“……”面具在哪?
破功只有一瞬,你迅速改变了表情,突然凑近,鼻尖与他相抵,四目对视。甚至把手放在他绷紧的下颌。你们太近了,你们凑的太近了,他都要感知到你呼出的热气。
“带土,虽然我这么说很假,但是我真的非常庆幸——”
他不想听,他听不进去。只突兀的开口:
“你等会再打我吧。”
这个吻起始得近乎温柔,带着一种试探般的迟疑和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只是轻轻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