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普通小玩意儿,不过嘛,倒确实是个幸运物。”男人挠了挠下巴,卖了个关子。
“它给你挡过子弹?”
“什——开什么玩笑?”米哈伊尔翻了个白眼,“这么说吧,有次我在执行一项很危险的任务,真的很危险的那种,感觉自己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就在最危险的时候,我捡到了这个东西,很快,任务就结束了。”
白睨一脸明白过来,“所以……这是重要证物?”
米哈伊尔扶额,“啧,你的大脑里能不能稍微有一点点浪漫细胞?不,和任务没有一点关系,但你不觉得有时候恰恰是这种看起来没有联系的东西,反而代表了命运的安排吗?”
到这里,白睨终于听懂了,无奈一笑,“原来你信这种东西吗?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拳头里的人呢。”
“倒也没说错,但人有个念想也好。”米哈伊尔伸手覆盖在她手上,轻轻一按,小巧的怀表包裹在她手心里。迎向她惊讶的目光,米哈伊尔低声道,“送你了,就当个幸运物吧。”
房间安静了。白睨只是盯着自己握住怀表的手,一言不发,没有抬头。
米哈伊尔不安地动了动,正欲收回手,却听见一声轻笑。
“原来是这样。我昨晚说梦话了吗?”
又是一秒的安静。
米哈伊尔突然弹射起身,“哈?怎么会——”话音却在目光相撞的那一瞬间卡壳,耳尖像被烫到一样慢慢泛红。他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回去,“好吧,有。”
白睨还没说什么,他便顾自说道:“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猜你是做了和家人的梦吧?其实也很正常,人在压力大的时候就容易想到家人。”
他瞥了白睨一眼,见对方神情自然,才松一口气。
“放心吧,说不定你的家人也和你一样,在地球的另一边努力活下去。”
“嗯,我相信。”
白睨牵起嘴角,虽没有笑意,但目光坚定,合拢双手,“还有,谢谢你。”
说不定,某一天清晨她再次醒来,天空湛蓝,楼下响起汽车鸣笛,手机消息提醒她:您关注的机票降价了,返程航班送您回家。
只有活着,才有无数可能。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米哈伊尔挠了挠头发,忽地站起身,端走自己盘子去水池,抛下一句话,“好了,不用谢。听你说谢谢怪诡异的。”
“这时候又害羞了,是你开的这个头吧?”
“啊,白,你总在不该多嘴的时候多嘴。”水池里传来大力刷盘的声音。白睨翻了个白眼,“刷盘的声音难道还能盖过我吗?”
“不是,是这个巧克力酱用冷水很难洗。”
“Okay~”
但米哈伊尔没说错,这款巧克力酱质地浓稠,含有油脂,以前有热水的时候倒还好清洗,冷水搓不干净。白睨翘着二郎腿,支着下巴,“反正马上要走了,放那儿也没关系吧……你是要摩擦生热吗?”
米哈伊尔还捏着海绵认真地搓。
对于他时不时的抽风行为,白睨已经习惯了,甚至还走过去,递给他自己刚用完的盘子,换来一个幽怨的眼神。
然后,米哈伊尔搓得更大力了,火星都要冒出来了。
……火星。
“啪!”
米哈伊尔被耳边的清脆响指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白睨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又一副莫名其妙就诞生了新点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