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乐眸光一沉,语气加重:“说话!”
肖策一个激灵,赶紧回答:“您大!自然是您大!新兵司阶统管所有新入伍将士,他……他归您管!”
弥乐点了点头,周身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威压,冷声命令:“叫他过来。”
肖策被她周身怒气吓得汗颜,愣愣问着肖腾:“那叫什么名?”
“管他什么名。”肖腾冲着那位新兵教头大喊:“喂!”
教头闻声转头,看见唤他的,是十三皇子的贴身侍卫,疑惑道:“肖大人!”
肖腾指着他:“对!就是你!过来。”
教头火急火燎上前拱手道:“见过二位大人!不知二位大人到此前来……有何吩咐?”
他一来,弥乐上下打量着他,此人身材中等,面相带着几分油滑。他好歹也是一方训兵领头,还未提及对错,见到位阶高者便不自觉弓背哈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欺软怕硬的气息。
她心中冷笑,恨声问:“同样是新兵,为何区别对待!”
教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砸懵了,尤其还是来自一个戴着面具、身份不明的女子。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迟疑地看向肖氏兄弟:“这位是……”
肖腾介绍:“这位是新来暂管的司阶,叫。。…。”
弥乐:“姓容。”
肖腾:“容司阶。”
王教头恍然,虽然心中对女子为官鄙夷不已,但面上还是迅速堆起谄媚的笑容,躬身行礼:“原来是容司阶!卑职王莽,见过司阶大人!”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她脖子上青筋暴突,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字眼,“我问你,为何区别对待那六十余将士。”
教头惶恐不安地回答:“回大人,那六十余是南疆人,并非我胤朝本土将士。”
“哦?南疆人?”弥乐挑眉,随后怒声呵斥道,“六十余南疆人被强制运往充军,却又区别于本土将士,将以排斥不得善待!这就是我胤朝兵部的带兵之道吗?!这就是你们对待投诚士卒的胸襟吗?!”
她的话语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王教头心上。
他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求饶:“大人息怒!卑职……卑职绝无此意!卑职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弥乐步步紧逼,眼神锐利如刀,“只是心存芥蒂?对毫无选拔便入军任用的南疆人,心怀怨恨和不满?”
字字诛心,句句见血。
王教头听着她掷地有声的质问,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卑职知错!卑职知错了!求司阶大人开恩,饶过卑职这一回!”
弥乐深吸一口气,张开一直紧握的拳头,有些麻木,她揉了揉手指都关节,没再看他。
“滚下去,自领二十军棍,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若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是!谢司阶大人!谢司阶大人!”王教头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下去。
一旁围观的肖腾肖策看得目瞪口呆,暗自咂舌。
肖策压低声音:“啧啧,这位新来的容司阶,好强的气势!”
肖腾心有戚戚焉:“我就说吧……这眼神,这手段,绝对错不了!”